說著,徐梁的眼角竟然少有的出了淚痕。
王闖也是涕泗橫流,哭的如同孩童一般,“陛下,罪將能像在配軍營一般給您一個擁抱嗎?”
周圍的親衛擔心徐梁的安全,邵一峰下意識的就要上前阻攔。
徐梁卻搖頭阻攔,對著王闖說道:“你是我兄弟,有何不可。”
王闖給徐梁來了一個結實的虎抱,若是在朝堂之上,被大人們知道,一定要彈劾王闖,順道給徐梁唸經,讓他們分清楚君君臣臣。
可是在這裡,這裡是軍隊,王闖雖然犯了錯,依然是個軍人。
他們曾經有最誠摯的袍澤情義。
王闖在徐梁耳邊小聲說道:“陛下,罪將此次殺俘,與高燕將軍他們沒啥關係,我純粹是看不慣這群狗日的韃子,他們害苦了我們,害苦了天下的百姓。”
徐梁拍著王闖的肩膀,控制著眼角的淚水,“行了,一把年紀了,都做過大校了,怎麼跟個孩子似得。好好去服役,服役期滿,自己考軍校,老子不信當初手把手教你,現在考不上軍校。”
王闖心裡感激,與徐梁分別的時候,小聲說道:“陛下,莫要拆了新一師啊,這是老兄弟的家,若是要拆,也等我們這群傢伙都進了墳再拆,求求您了陛下。”
徐梁再次淚目。
配軍營、遊擊軍、虎豹騎的弟兄們,往昔的一幕幕在自己的腦海裡閃現。
再次拍了拍王闖的肩膀說道:“去吧。”
高燕跟著徐梁回了公事房,城外適時地響起了東虜的進攻鼓號聲。這些日子東虜的進攻越來越應付差事,就算折損了一個巴牙喇營,也沒能激起他們為同胞報仇的怒火。高燕聽著這鼓號聲,心中暗暗盤算:能否以軍情緊急為由,把王闖留下戴罪立功呢?
徐梁也聽到了城外傳來的戰鼓,卻沒有停下腳步,徑直回了公事房。他坐定之後,也沒有賜高燕坐,直截了當問道:“第一團團副補了麼?”
“回陛下,現由一營長暫代,還沒補。”高燕連忙應道,心中暗道:有戲。
“挑一個配軍營出身的補上,別動其他心思了。”徐梁道:“這不是信不過你,是保全你。你害了王闖,別再害了你自己。”
高燕垂下頭,手指甲幾乎刺進了掌心。
“你們在我面再放肆都沒關係,但是敢壞我的規矩,別怪我翻臉無情。”徐梁冷著臉道:“我身為一國之主,你見我壞過自己定的規矩麼!”
“陛下,末將知罪。”高燕心跳不由加速,終於忍不住道:“陛下,這回的事,其實也就只是差道手令罷了。末將回頭就補上,罪責讓末將一體承擔吧。”
“當時為什麼不出這份軍令?”徐梁冷笑一聲:“現在想起義氣來了?”
“陛下!”高燕被激得嘴唇翕張卻發不出聲音來,良久捋順了舌頭,道:“當時不出手令,是因為師部開會時有所爭議,怕耽誤了軍機。”
徐梁聞言倒是略感欣慰,因為一些參謀堅持拒絕無端殺俘,這才導致師部拿不出軍令,逼得高燕讓參謀長去跟王闖私下說話。這說明第一師內部對主將不理智的命令還是有辨別能力的,關鍵時刻也能遏制主將“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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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梁喝問道:“整個計劃就是參謀長和你私自定下的,算他本事大,計劃奏效,但為什麼不能光明正大透過參謀部?”
“怕訊息走漏。”高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