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聖皇為何還不進京？”
“聽說是在調集大軍，到時候要將城中投靠滿清的官員徹底殺光。”
“咱們這些老百姓怎麼那麼苦，剛剛給韃子禍害完，又要面臨刀兵之禍嗎？”
“關我們老百姓啥事兒，你們可知道，陛下在江南，在其他行省行的政策，對我們百姓有多寬容，大家把心放肚子裡，我們老百姓的好日子來了。”
“聽說陛下有意讓朱家人先進京，我這心裡就瘮得慌。”
“可別讓朱家人先進京啊，他們要是謀反做了皇帝怎麼辦？”
“這天下是聖皇打下來的，別人做這個皇帝，咱們老百姓也不認啊。”
茶館裡百姓議論紛紛，有人不滿道：“茶博士，別磨磨嘰嘰的，爺們瞪了半天了。”
茶博士也是讀書人，剛剛聽百姓議論一時間出了神，被客人催促立刻笑臉相迎，將茶水斟滿，心裡卻仍舊想著皇帝進城的事情。
聽到大家討論，誰做皇帝的問題，心中默默的琢磨著，這根本不會是變數，反而讓徐梁的形象更加高大。
朱家人不是愚蠢之人，他們應該能看得出天下大勢，這君主由徐梁坐下去，那是大勢所趨，民心所向。
其實他也是盼望徐梁做皇帝的。
聽說在江南，在山東府，在河南府，那些率先光復的區域，便是像是自己這般的茶博士，日子過得都非常舒坦，百姓們有閒錢喝茶水的也很多，不跟滿清和崇禎朝似得，死氣沉沉，大家過得那麼壓抑。
“陛下真的是古今第一完人。或許臣子們都忘記了他曾經是明臣的身份，但是他自己沒忘。老小兒命好，趕上動亂，卻沒在亂世裡丟掉性命。到現在還記得陛下，當初陳兵真定府，與李自成手下鏖戰，打的那叫一個熱血沸騰，那叫一個鐵膽忠心。後來哪怕是做了君主，也不忘舊主的恩德，這樣的人做了皇帝，勢必也會開闢一個萬世不毀的王朝啊。”
眾人連連點頭，說實話徐梁這一手著實出人意料，卻又讓人萬分敬佩。
茶博士拎著茶壺，在茶客之間遊走，臉上掛著討好似的笑容，卻默默將這話記在了心裡。直到中午。茶客或是點了餐，或是回家吃飯，他這大茶壺也總算可以去後院休息一個時辰。茶博士到自己的小破屋裡，從床底拽出一個箱子。輕輕開啟之後。露出裡面的瓶瓶罐罐。
熟練的調配之後，茶博士用調好的墨汁寫下了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聽說的事情。
茶博士很好奇，是誰每天取走情報，他也曾偷偷看過。然而那人十分警覺，只要茶博士躲在一旁偷看。他就絕不會現身拿情報。而且到了月底，茶博士還被扣了一兩銀子的月錢。並且被警告一次。
五兩銀子啊！這真是將茶博士罰疼了，從此再沒有動過其他念頭。
說起來，陛下快些入城也好，自己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擺脫拎壺摻水的命運，拿出這些年來的積蓄，買套房子，做些小買賣。
如今滿清雖然退走了，但是作為一個情報人員，還是感覺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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