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先奇心中一喜,正缺個人頭立威。他當下臉色沉沉,道:“大膽!你身為大明子民,竟然串通韃虜,投敵賣國。還敢自稱無罪!左右,將他人頭摘了,好叫世人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將軍刀下留人啊!”王登庫沒想到馮先奇這個時候要殺人立威,若是真讓他砍了範永鬥。兩邊豈不是都走絕了?
範永鬥也是剛還帶著一股氣。被“摘腦袋”的話嚇了一跳,登時清醒許多。再不敢刺激馮先奇。
馮先奇眯著眼睛道:“王登庫,你可有話要說?”
“將軍,此人卻是以信義著稱邊口,恐怕有甚誤會。”王登庫連忙道。
“誤會?”馮先奇冷笑道:“能有什麼誤會。犯下此等通天大罪,還想狡辯!”
範永鬥忍不住道:“將軍,若說草民有罪,也該是法司定論,刑曹動手!將軍擅殺小民,不怕有人告將軍壞了國家法度麼!”
“呵呵呵,你還知道王法祖制!”馮先奇笑著站了起來:“今日正是讓你這首惡償還天下血債的時候!來人!先去抄了他的家財。拘了家人來此觀刑!”
王登庫等人還要再說,衝上來十來個凶神惡煞似的騎士,手持馬刀將眾人趕到一旁,又有三五個手操勁弩的騎士往來走動。時不時拿弩弓瞄向有異動之人。這些人都是堡裡有些身家的,誰也不肯拿自己小命開玩笑,只得乖乖聚在一團,如同綿羊一般。
他們只以為抄家是個漫長的過程,誰知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范家的家人、奴僕、女眷全都一個不拉地帶到了守備署,足足有四五十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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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將軍,另有範永鬥親族共一百二十七人,皆系在署衙外。”一個上校團長上前道。
馮先奇點了點頭,轉向範永鬥:“你還有甚話說?”
範永鬥見家人都已經捉拿到了署衙,知道自己難逃此劫,啐了一口濃痰,大聲道:“我即便死了,也有辦法叫你人頭落地!”
“把他兒子拖出來,斬了。”馮先奇隨手往范家近親堆裡一指,殺氣頓現。
“你這狗賊……”範永鬥破口大罵,果然見身穿鋼甲計程車卒將他幾個兒子從人堆裡扯了出來,只往當中一推一搡,揮起馬刀斜劈下去,頓時血氣沖天,幾個兒子倒在地上,抽搐兩下便再也不動了。
範永鬥見了一口氣憋在胸口,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王登庫等人被圍在地勢低的地方,眼看著幾股紫黑色的人血往自己腳下流淌過來,心跳加速,幾乎跳出了腔子,紛紛往後躲避。
“將軍,這何必呢……”王登庫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聲音中竟帶著哭腔:“我等願保將軍前程似錦,萬貫家財、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啊!”
馮先奇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吩咐道:“澆水。”
一桶涼水當頭潑了過去,範永鬥被這麼一激,喉中發出呴呴之聲,醒轉過來。
“兒啊!”範永鬥一醒過來就痛哭起來:“你這殺千刀的賊啊,殺我兒子,你不得好……啊!”一旁的騎士反手將刀柄砸在他嘴上,頓時牙齒碎了五七顆,滿口的鮮血。
“這話我就不愛聽。”馮先奇冷聲道:“將他孫子拉出來斬了!”
剛才行刑的幾個騎士衝進人堆裡,推出兩個嘴邊才長了毛的小夥子,又從一個婦人手中奪過一個梳著總角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