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恬安慰自己。
“這位是帝國軍事大學教授,王恬中校。”徐梁道:“收納美洲之地以為屏障便是他的諫言,故而朕叫他一起來了。”
王恬上前一步,向永王行禮致敬,道:“微臣可否向大王徵詢一二?”
永王自然是絕無隱瞞。
王恬主要想了解的就是美洲的地理環境。自從他執掌帝國軍事大學的戰略系之後,對各個國家的歷史和現狀都有一定的涉獵,這讓他的生活輕鬆愉快,像是達成了幼年時候的期盼,享受一份清閒的文職工作,同時還有高額的退休金朝他招手。
在另一方面,王恬卻也擔負起了沉重的負擔。他幾經推演,相信大明始終要與歐洲發生衝突,絕非不少士大夫相信的:大明將與耶教歐洲聯手,走向大同世界。
“歐洲人從來沒有過信義。一個要透過接吻來檢查妻子是否偷喝了果酒的文明,註定不會信任大明。而且他們辜負大明的信任也指日可待,只要他們能夠得到利益。”王恬得出這個結論的依據是唐王朱聿鍵帶回來的趣聞,並不能當做信史,但猶大因為三十個銀幣而出賣耶穌卻是信史,足以作為佐證。
徐梁對推理過程並不支援,但支援王恬的結論。
原劇本中的十七世紀,整個地球除了大明都在開掛。
先是李闖獻賊開掛一樣幾次死裡逃生,殘血反殺。繼而是滿洲人開掛偷取了整個赤縣神州。遠在泰西的歐洲人雖然沒有混上一杯羹,但自己卻也在科技樹上開起了金大腿,天才接二連三地降臨人間,爆出跨越式的成果。
徐梁降生之後,大明總算在作弊方面填補了空白,但歐洲仍在高速發展之中,從目前的萌芽來看,勢必也是走煤鐵資源邁入科技時代。
如此一來,大明和歐洲終究是要在自然資源分配上形成對抗局面,除非歐洲人願意接受大明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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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資源之外,歐洲人的意識形態狂熱也註定無法與大明共存。
他們敵對一切非自己主流的思想,這點從他們與阿拉伯人的戰爭、燒死異端,以及禁止明、日等國教徒祭祖就能看出。這種意識形態上的潔癖,在華夏只有法家才出現過。從法家的結局上也能看出華夏文明對此的態度。
確立了泰西是潛在敵人之後,大明當然也有了防備。
首先是奉教士大夫在仕途上的限制,依照名單進行稽核。對於敏感的兵部、禮部、吏部,更要對相關官員進行背景調查。哪怕與奉教士大夫往來密切都會被排除出去。
其次便是戰略上部署,也就是王恬此來的主要目的:對美洲據點計劃進行最後的感性經驗提取。
“如果西班牙人佔據了美洲,我朝從永王海峽直到東瀛、琉球,乃至澳洲,都不安全。”王恬道。
永王還是第一次接受這樣的思想灌輸。在他之前出使歐洲的時候,大明與歐洲還是“好朋友”。無論歐洲貴族還是大明權貴,都對彼此抱有好感。此刻得到如此顛覆性的認知,頗有些不能適應。
“同樣,如果我們佔據美洲,對泰西歐洲則是兩面鉗制。”王恬在空中畫了個圓圈:“與鄂圖曼人結盟。從陸地威脅歐羅巴東部,以美洲為基地,從海洋威脅其西部。則泰西人註定只能蜷縮在自己的土地上。”
“鄂圖曼人都是惡徒,與他們結盟靠得住麼?”永王並不贊同。
“很難說。”王恬淡淡道:“但他們對我們的威脅更小。而且因為他們與歐洲人有血海深仇,與我們卻沒有這份仇怨。更何況我們還有鄂圖曼人需要的商貨。永王陛下。您親自去過美洲,當地的西班牙人能夠信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