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獨寵皇后一人,如今皇子都是皇后所生,而且除卻太子之外,都很年幼,朕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換國本呢?”徐梁反問道。
徐梁的話反而堵住了朱慈烺的嘴。
因為這本來就是朱慈烺給徐梁準備的臺詞,好讓徐梁打消換太子的念頭。
“妄議國本乃是大罪,是誰把風吹倒你哪裡去了?”徐梁反守為攻道。
朱慈烺被徐梁說的連連敗退,最後無奈道:“你以為這種事情還需要我去聽麼?雖然我是你妻弟,但是不代表我瞎啊,你自己偏偏就是這麼想的罷了,你如何偏愛二哥,莫非當臣看不出來嗎?”
“當父親和母親的,哪有不疼愛小兒子的道理呢?”徐梁苦笑道,“況且,皇太子如今出閣讀書,頗為上進,有些娛樂之事,朕尋他一次兩次可以,多了那也沒辦法。”
這是真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朕跟你不一樣,真是當爹的,朕有孩子,肯定希望自己帶的,老四老五都小,我也沒辦法帶他們出去長長見識,都是一個爹,我不能只愛太子吧?”徐梁補了一句。
朱慈烺點了點頭,他大抵明白了皇帝的心意,但是還忍不住試探道:“其實啊,姐夫,說實話,臣弟覺得還是二哥類你。”
“嗯?”徐梁有些意外,“朕怎麼沒看出來?”
“這叫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啊,”朱慈烺道:“你可以看的清楚這詭異的時局,但是卻看不清楚自己的事情。別看太子整日收不收卷,嘴上說的都是聖人言行,是實打實的敏而好學,但是性子卻有些過分的仁弱了。二哥雖然不好學,但是那股沒臉沒皮,勇敢的勁頭,像極了姐夫。”
這一次輪到徐梁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家老大的缺點,甚至有些隱隱約約的擔憂。
是自己太過於注重教育而導致i了這些性格缺陷,給孩子留下了不小的陰影。正因為長子的教育出現了值得自己反思的東西,在和圻、和垣的教育上,他更加放手,不進行太多的介入。
“所以你喜歡二哥,大可以給他一片天地,但國家,國家還得是太子的。”朱慈烺道:“這是祖宗成法,是祖宗為了保證天下安定,天家和睦,親親敦睦而設立的成法。你就算再不在意,也不該拿天下安危任性。想想神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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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梁點了點頭,道:“慈烺啊,朕早年的確想冊立一個更適合大明未來發展的皇帝。”
朱慈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但是,朕後來抱太子,漸漸地打消了這個念頭。”徐梁覺得自己都有些動容。
太子是他的長子,也是他前世今生第一個兒子。
他一直堅信兒孫自有兒孫福,有兒子也是政治需要,但真正每日抱在懷裡。看著他一天天沉重、長大,乃至於學會了頂嘴,父子之間的那條牽絆卻越來越厚重。
“這倒也是,也就老大被你整日裡抱著。”朱慈烺點頭承認,說道:“兄長,家事亦是國事,你千萬別怪我多嘴。”
徐梁道:“人的認識肯定是會變的。所以我雖然不贊同太子的一些認識,但朕相信他肯定是會變得成熟起來,到底他才十三、四歲。”
——這可未必,你就沒怎麼變過。
朱慈烺心中暗道,嘴上卻什麼都沒說。
“我擔心的是他的價值觀和性格。”徐梁道:“太子是個很善良的孩子,心軟,不願意看到殺戮,聽說百姓困頓就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