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永王並不知道,此人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東廠的密探。
他在歐羅巴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包括他跟女王陛下一起騎馬野餐,一起說笑時候說的話。
“是下面的人謊報嗎?誹謗皇族,那可是死罪,若是他誹謗你,朕可以替你滅了他。”徐梁又加了一句。
身為一國之君,徐梁平素裡雖然不發威,但是不代表他沒有威嚴。他若是發怒,朝臣之上的老臣都得顫三顫,更不要說年紀輕輕的永王。
“臣有罪!”朱慈炤還是有良心的,當下有些口乾舌燥的說道:“是臣當時的做法,有些輕浮孟浪。”
徐梁看著永王緊張的樣子,又見他堅持住了起碼的良善,這才收住了脾氣,其實對於永王,最早的時候,徐梁是報以厚望的,只是見他這個年紀,竟然被女色所耽擱,心中有些恨鐵不成鋼罷了。
當下徐梁說道:“在出使歐羅巴各國一事上,你做的不錯,朕心甚慰,其實今日叫你過來,也絕對沒有翻舊賬的意思,朕只是想確定,你忽然放著自己的總督不去做,非要去亞美利加,是不是因為這個歐羅巴的小國女王?”
被兄長這般質疑,朱慈炤心裡很是羞愧,若不是在海上航洋久了,面板黝黑,此時臉頰早就跟紅蘋果一般了。
他對於新大陸的嚮往,正是因為他知道,瑞典在那邊兒有一片飛地,叫新瑞典。
“絕不是私情!臣弟不敢!”朱慈炤一口否定,誠懇道:“臣想去亞美利加,雖然受了瑞典女王的啟發,但絕對不是因為私情。陛下請想,瑞典一個小國,其國土面積大小,甚至未必比得過我大明一個省,竟然可以擁有海外飛地,那我大明為何僅僅擁有大明利亞呢?臣弟想為大明開拓疆土,也為子孫後代謀取福利。臣還年輕,這個年紀,就困守大明利亞做一個總督,實在是太過於可惜了。”
朱慈炤此言半真半假。
他確實是聽了瑞典女王介紹才知道,瑞典在每週擁有殖民地,但是他想的可不是家國大業,而更多的是美人策馬揚鞭。
打死徐梁也想不到,自己鐘意的臣弟,此時此刻,內心已經鐫刻了一個異國他鄉的女子身上。
徐梁並未太過於在意,在他看來,大明可是封建儒家佔據思想的,大男子主義都很嚴重,應該不至於過於痴情,只是隨口說道:“你好歹也是父皇的兒子,大明天家一脈,朕不希望你因為一個女子就自暴自棄,自我放逐。”
說者可能只是提醒,可是朱慈炤聽完之後,卻很心痛。
他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呢。
作為東方神秘國度的使者,皇帝的親族,享有親王爵位,朱慈炤沿途無不受到最高規格的禮遇。
葡萄牙果阿總督甚至親自將他送到了里斯本,然後才返回果阿。葡萄牙國王、法國國王也都親自接見了他,並且表達了與大明友好通商的意願。
因為英國內戰而流亡海外的英國王室成員查理斯圖亞特也希望能夠與朱慈炤會面,尋求幫助,但顯然他沒這個資格。
朱慈炤以皇命在身,不容延誤為由婉拒了他的邀請,旋即從海路前往斯德哥爾摩。
如此禮遇讓年輕的永王有些飄飄然,對泰西諸國的王室也頗為輕視,一度還認為他們的禮儀過於粗陋,帶有濃郁的野蠻痕跡。
直到他在斯德哥爾摩見到了瑞典女王。
這個兩肩不一樣平的女子第一眼就讓朱慈炤感覺到了四射的活力,完全不像是溫室裡的花朵。
“本王還是個女嬰的時候,保姆不小心把我扔在了地上,摔斷了肩胛骨,所以我不是有意用高低肩來蔑視別人。”克里斯蒂娜輕笑著,又低聲道:“雖然我的確利用了這個殘疾來蔑視某些人。”
朱慈炤不禁想起第一次晚宴時,瑞典女王開的玩笑,讓他窘迫得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對於探索新世界,徐梁是很支援的,尤其是他非常願意有人可以去美洲探路,甚至已經為這支北美開拓船隊找好了航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