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涇原本的住宅就變成了這樣一處城園林,只有一座假山還留在原地。他現在住的地方離長安街不遠,雖然只有兩進三間,但住著卻十分愜意。
不知為什麼,吳涇在下了班之後。仍舊會忍不住到原來的住址晃盪一圈,在眼熟的假山前閒坐休息。他總能回想起自己臥底在清廷的日日夜夜,好像只有回到這裡才能找到安全感。
不知道那張大床去了哪裡,以前只要一鑽進床裡,就似乎回到了人間。
吳涇坐在一張長椅上,盯著假山怔怔出神。
“來一個?乳酪酥。”一個散發著香甜氣味的小零食驀然地探到了吳涇的鼻尖底下。
吳涇猛地抬頭,順著一雙玉臂望去,卻是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同僚。
在瞬息的驚詫之後。吳涇已經伸手接過乳酪酥,道:“你還好吧?”
“很好。”女自己又從紙袋裡摸出一個乳酪酥。問道:“家被拆掉了呀。”
吳涇笑了笑,道:“新家也不錯。”
“就是沒這兒大。”
“家不在大小,在於有什麼人。”吳涇感慨一聲:“你走了之後,我……欸,你現在叫什麼名字?”
“姓張,張芸汐。”
“好名字。”吳涇隨口讚了一聲。遲疑問道:“你還在……還在……做那個?”
“呵呵,”張芸汐笑了起來,“現在我是抓那個的。”
吳涇一愣,旋即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張芸汐和他以前都是臥底,現在大家都在朝廷裡做事。
肯定不會“做那個”。
“還是錦衣衛?”吳涇覺得自己不該問,但忍不住就問出了口。
“東廠。”張芸汐道:“現在在吏部主事,主要就是抓一些私通番夷的官員。”
“還有人私通番夷?”吳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想到自己的交通員也有被滿清策反的,所以又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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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是貪心,有的人是蠢。”張芸汐道:“北面的蒙古人,東面的朝鮮人,南面的泰西諸夷,都有意無意地在打探咱們大明的虛實。”
“哦,那你還挺忙的吧?”
“也不忙。”張芸汐笑道:“到了我這個層面,主要是歸納分析,給上頭一個建議。下面辦事也好,上面決策也罷,都輪不到我頭上。”
“你跟我說這些沒關係吧?”吳涇覺得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