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聽夏之遙如此說,也是突然笑了,隨後便一臉看笑話的表情看著文氏,文氏自然不願意白白放過了那些聘禮。
“那怎麼可以,是因著夏府的女兒才會下聘給夏府的,這聘禮自然是要歸府中所有,怎麼可以給到姨娘。”
“那我就不懂了,這女兒是夏府的,聘禮是夏府的,為什麼嫁妝不是夏府來出,反而要姨娘自己來準備呢?女兒許是涉世未深,實在不理解,母親若不然就還是給女兒解解惑可好?”
文氏被噎的說不出來話,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老夫人到!”
正巧此時門外的丫鬟報說老夫人到了,眾人這才起身迎接,文氏也是如得了大赦一般放鬆了些,老夫人進來之後,直接坐到了上首的位置上,笑呵呵的看著底下的眾人,蓮香悄悄地對著夏之遙點了點頭,夏之遙便放下了心。
“今兒人倒是真全,怎麼,你們聚到一起聊天就不叫上我,跟我說說,你們都聊些什麼呢?”
文氏回道:“回母親,我們是在商量給三丫頭的嫁妝該怎麼置辦。”
“哦,那你們商量的如何了?給我講講,這三丫頭的嫁妝該怎麼置辦呀,我也正想著給三丫頭添妝,該給些什麼呢,你們正好也給我提提意見。”
“我看咱們夏府也不寬鬆,這家中各項皆是要用銀子的,哪一樣不是要流水的銀子,於是我便想著女兒家出嫁別用府上的銀子了,好在各位妹妹皆是隻有一個女兒,給自己的女兒置辦嫁妝那也是應當應分的,所以我才說,由著各位姨娘置辦就是了。”
“這是哪裡話,你是當家主母,家中的兒女是不是你所出都要叫你一聲母親的,難不成她們出嫁你便不管了?”
“母親,我……”
“行啦,我知道大丫頭出嫁的時候你已經將陪嫁全都搭進去了,再讓你怎麼你也拿不出了,我瞧著侯府下聘很是厚重,咱們府上雖沒有多少積蓄,可也不能落了臉面,回頭若是讓侯府覺得寒酸了,還不是要看不起軻兒的。
依我看,左右這聘禮與嫁妝說到底都是那些東西,換湯不換藥的,這三丫頭的嫁妝,就將侯府送過來的三十二擔聘禮如數返回去,再添上十六擔也就是了,添上的嫁妝不可寒酸了,這銀子就府上出一半另外我再填補一半也就是了,三丫頭四丫頭日後也是如此。”
“母親,之韻那時候……”
“我曉得你心裡不舒服,大丫頭的嫁妝你倒是給的豐厚,可惜了那吳尚書到現在也不曾登門,軻兒送過去的帖子也不肯赴約,這不是,三個丫頭本也是你這個做母親的該備一份兒嫁妝,如今我替你出了這一部分,不是也幫襯了你。”
文氏便不大好開口了,加之吳晨到現在也沒能某個官職,且夏之韻總是愁眉苦臉的回來抱怨,文氏還想著是不是能讓夏軻幫襯吳晨呢,為著這個事情,夏軻也沒少抱怨,一時間,文氏倒說不出話來,老夫人瞧著差不多了,隨後拿出來一張銀票。
“你也別不願意,都是自己的孫女,我哪個都是心疼的,我曉得大丫頭近來很是缺錢用,這不,這有幾百兩銀子,你拿去給大丫頭,他們家那位雖說現在也無甚官職,可是謀職位的時候總是要結交的,這銀子便給她,囑咐她用在正事上。”
“是,我代之韻謝過母親了。”
“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三丫頭呀,來扶著我回去吧,一路上咱們祖孫倆也說說話。”
夏之遙應了之後趕緊走過去,攙著老夫人往紫竹院走,身後眾人也便都散去了,夏之遙倒是看得明白老夫人還是想要保住文氏的,不然就憑著文氏這種行事魯莽,為人愚蠢的性子,怕是早就被柳氏給壓制死死的了。
“三丫頭啊,你瞧這今兒我是什麼意思啊?”
“孫女明白,祖母是想要告訴孫女,這後宅之事不用太清清白白,也不用完全公正無私,說到底還是家和萬事興。”
“哈哈哈,要不怎麼說你聰明呢,你看的透徹,咱們府上祖母也就瞧著你是個好樣的,又有福氣,咱們夏府可就是指望著你了。”
老夫人這話說的別有深意,聽來聽去,不就是想告訴自己,要想在孃家有一席之地,那就想辦法讓婆家幫襯孃家嘛,這是搞不懂她們都是怎麼想的,連女兒家也要完完全全的利用上才行,好像不然就吃虧了一樣的。
“祖母的意思孫女明白了,不過,孫女想著,孫女與林姨娘和弟弟一同來到京都,這突然就要嫁去侯府,難免會擔心林姨娘,我瞧著府上的地方也夠住,不然,孫女嫁出去之後,就讓林姨娘還是繼續住在杏雲齋吧,日後孫女帶著葉赫雲回來,也能回杏雲齋小住,可好?”
“那有何不可,想來林氏這些日子在杏雲齋也住習慣了,就不必搬回後偏院了,府裡的子嗣本就少,何況林氏還是凌兒的生母,也該是好好對待的。”
“那孫女就多謝祖母成全了。”
送老夫人回了紫竹院,夏之遙便回到了杏雲齋,其實說起來,與老夫人交流的時候其實還是很累的,雖然老夫人的目的明確,但畢竟是夏府實際上的掌家人總要顧忌這日後孃親在夏府的過活,總要把握好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