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平日裡對這個女兒有再多的不喜,如今一想到自己生出的女兒就要送去給一個年近半百的人做妾室,總是心有不甘的,如今又看到女兒這副可憐模樣,更是心痛,於是柳氏便抱住了夏暮淳二人一起抱頭痛哭。
“孃親……”
兩人抱在一起哭了許久,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許久之後才慢慢平靜下來。
“女兒,你與孃親說說,這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夏暮淳聽到柳氏如此問,眼睛便不敢與其直視,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柳氏看到了夏暮淳如此的反應,心裡好似石頭砸了一下,突然就沉到底了。
“你糊塗呀,怎麼就能想出這樣的計策呢。”
“孃親……女兒本是想著若是此舉成了,女兒便能嫁入博親王府了,博親王如今最是受皇上寵愛,到時候不僅可以幫到母親,若有朝一日得了好處,還能給大哥尋個極好的差事,屆時咱們一房便可名正言順的成為正室,可是,論是如何我都不曾想到,為何出現的會是北靜王,孃親……女兒怎麼辦呀……”
“你這個丫頭,如今倒是想起來要怎麼辦了,你可知道,這北靜王平日不得人心,才會出了事之後,誰也不曾多言,寧可認定了是北靜王輕薄於你,可若當時真的是博親王如此,那博親王豈會就此作罷,硬是要查出個真相才可。”
“孃親,這事父親是如何知曉的。”
“你還真的以為你這事情做的天衣無縫了,具體的我也不得而知,不過,如今繪香把你做過的所有事都說了,這次的全過程,還牽扯出了許多以前做過的事情,連我也牽連其中了,你父親他……”
夏暮淳這才留意到,柳氏的臉上一個紅紅的五指印子,這才知曉事情的嚴重性。
“孃親,父親……打了你?怎麼會,父親對孃親從來都是百依百順,即便是有了什麼矛盾,孃親只要不理父親,父親便會過來道歉的,如今怎麼會這樣呢。”
“你可知道你這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女兒,你要記得,如今不管你做沒做過,你都只能當是沒做過了,否則你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繪香……怕是留不住了,可憐了你花兒一樣的年紀,就要送去北靜王府上做妾了。”
“孃親,父親何至於如此絕情,要殺了繪香,我知道此事關係重大,不能說與任何人知曉,但繪香既是女兒的貼身丫鬟,自是與女兒一條心,那北靜王也是位王爺,說不好也是可以幫襯夏府的,何至於要如此對我呢。”
“那北靜王平日裡行事作風輕浮,最是討厭夫子之道,平日便巴結武將,很是看不起文官,平日裡便沒少擠兌你父親這種沒有人幫襯的官員,連你外祖都不叫招惹北靜王,如今你偏偏……你父親怎會不氣?”
夏暮淳聽到此處,更是心碎一地,本是嫁去北靜王府就是一肚子的不願,如今卻連孃家都指望不上了,這便是再無希望可言了。
“孃親……女兒知錯了……”
柳氏聽到夏暮淳這話,心裡一陣的心疼,看著眼前的夏暮淳上頭到腳的狼狽,更是覺得不舒服,若不是自己總是指望著這個女兒能夠攀附一個好人家給自己長臉面的話,也不會逼得她相處如此下策,更不會嫁人為妾。
“女兒,孃親知道做妾室的痛苦,但是孃親無法,當日你外祖本是不同意的,是孃親一意孤行,不肯聽外祖的話,如今卻不想,連你這要走孃親的這條路,你且記著,那北靜王如今年過半百,且荒淫無度,你出了閣,便不能再回來了,你務必要儘快掌握住王府,務必要學會保全自己呀。”
“孃親,女兒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