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今日是父帝生辰,這般離開委實失儀。”
“我只是有些困,你再縱著我,便真要嬌氣的沒邊了。”
女子暗暗搖了搖頭,似嗔似嬌地斜了他一眼,那瑩瑩動人,媚色沉浮的流轉眼波,卻讓北辰有一瞬的凝滯,險些當場失態。
幸而這幾十萬年在外界養成了不行於色的習慣,所以面上還是如常的清冷淡然,只是眸變得深邃炙熱。
釋昔被他這目光看得有些面紅,便移開視線,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三哥專門為她研製的花茶。
“都依你。”
末了,北辰只用有些暗啞的嗓音回了這麼一句,而後便以廣袖做掩,將她的小手包在掌心細細摩挲把玩著。
孩子恢復意識後,至今已三月有餘,他都未曾碰過釋昔。
甚至連親吻都只是淺嘗輒止,而今是真有些忍不住了。
餘光未離開身邊的女子,只用左手拿起酒杯,喝了兩口,努力壓下心頭的一份躁動和慾念。
回去便和兒子商量商量,讓他自行出去溜達些時日......
此時正在母親身體裡透過神識觀察著外界的小男孩莫名覺得有些不安,若是他有實體,怕是要心口發涼。
被自己的父親嫌棄,並想強行趕走,委實有些,淒涼......
午宴結束後,來往的客人三三兩兩散去,在九重天各處遊覽,等晚上的宴席。
婼瑤與釋昔陪著一些女眷在瑤池賞景交談,而北辰雖一心繫在她身上,奈何他一男子到底不方便在女子云集的地方待著,便自去書房尋昊天和南極長生大帝下棋切磋。
相較於天界此刻的熱鬧和樂,留守冥地的神仙和小鬼們卻是不甚安寧,鬼神今日尤其暴躁猖狂,幾乎一刻不停地攻擊著封印。
縱然是徒勞無功,但他卻沒有像往日那般在他們的鎮壓下止歇。
而被鎖在十八層地獄一直受著酷刑,求死不能的真武,三魂六魄此刻卻是格外的精神。
那雙倒映著冥地無盡鮮血的邪目中,閃過比周遭鮮紅還要詭異奪目的嗜殺暴戾紅光。
扯著破鑼一般的嗓子,他張開了自被困之後再未開過的口,笑得狂妄肆意,在這陣陣地動山搖中,這般的笑,委實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