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言煩躁的想摔手機,他努力剋制著,最後還是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知道這是老頭子的激將法,想要逼他回去,可是那個家一點都不像家,他一點都不想回去。
單言將手機扔到一邊,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想把那股怒火壓下去。
他想起媽媽去年年初癌症去世,喪事剛剛辦完沒多久,他父親就迫不及待帶著小三兒和三歲的兒子登堂入室了。
三歲,什麼概念,他的母親患病四年,他的父親居然在他母親飽嘗病痛折磨的時候,還去找小三!
他母親知道了,在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打擊,病情加重最後沒堅持過去。
這母子倆出現後,他一次次親自將人趕出家門,那個小三在他的暴怒之下被傷過幾次。
那時,那個女人才嚇得不得不安分了下來。
去年家著實是熱鬧,更是讓他的脾氣見長數倍。
自從那小三開始登堂入室後,他的父親單遠博,居然大方承認自己出軌了,而且絲毫沒有愧疚之意。
這讓他更是不得不懷疑他的母親,就是被這一對狗男女和那個私生子給逼死的。
更可惡的是,他的爺爺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可是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聞不問。
那老頭子除了對那個女人有些厭惡以外,對那個所謂的私生子孫子似乎並不討厭。
而這讓他在那個家裡面,更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在他離開京城的頭一天,他帶著律師召集了單家所有人以及那對母子,讓他爺爺做主逼著他父親早早立下了遺囑,在單遠博死後,包括公司在內的所有動產、不動產各種遺產全部轉到他的名下。
並且在單遠博死之前,若是發現有一點轉移財產的行為,遺囑就立即生效。
他還在遺囑上加了單遠博所有遺囑中全部以這一份為主,其他的全部無效。
他的這一舉動,算是斷了那母子所有的幻想,也沒給單遠博另立遺囑的退路。
現在遺囑握在他的手上,京城還有很多律師在監督著單遠博的舉動。
可是這些完全不能讓他解氣,甚至連他的爺爺,他都不能原諒了。
即使單遠博在他母親去世之前,一直扮演著好丈夫、好父親的角色,都不能讓他對他出軌的事實有一絲的原諒,還有那個看起來對他母親和他都很好的爺爺,同樣也讓他不能原諒。
這狗血的家庭倫理劇,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真特麼讓人噁心。
但是……
單言不禁想到了江醉藍,她家的事似乎更加讓人噁心,他起碼到現在為止只噁心了一年,而江醉藍卻從小噁心到現在。
在他母親去世之前,即使他的母親生了病,他家的氛圍也一直很好。
他享受了十幾年的幸福生活,父母的愛,他一點兒都沒有缺失過。
可是,江醉藍……他難以想象,要是自己像江醉藍這樣,他會怎麼辦,他能活到現在?或著說,他能忍到現在嗎?
此時,他竟然覺得自己和江醉藍還有些同病相憐,這麼想著就漸漸睡著了。
早上,單言六點鐘起床,六點半出門。
走到八一街時,離得老遠,就看到了那間小破平房冒著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