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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過往

漣漪靜靜地看著他們鬥嘴,她很喜歡這種氛圍,從前的她總是憧憬著能有朋友,有陽光,有時間,可以允許她們拌拌嘴。

似乎是他們知道自己太吵了,柳亦欲言又止的好半天才說:“大小姐你休息吧,我們出去等著。”

“無妨,你們……”漣漪本想讓二人坐下再聊,結果餘光一看,這裡連把椅子都沒有,她都忘了。

“你們和我隨便說說吧,我神智剛剛恢復,什麼都不懂。”

“大小姐想知道什麼?”柳亦看著漣漪,越看越高興。

“祖父何時出關?”漣漪想見見這個原主奉為神明的救命稻草,她很好奇這個便宜祖父是真好還是假好,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知道原主過得是怎樣的生活。

“還有三日,家主閉關已有五年,上次就是五年之期,自從大老爺失蹤,家主遍尋不得就開始閉關了,修煉之人一閉關眨眼便是幾年,聽說五年之前出關也只和大小姐你共度三日而已,便又閉關了,上次閉關之前便說為期五年,如此算來距離大老爺失蹤已有十一年了。”上次家主出關他便被支開了,這次也是如此,若不是他抗命回來,只怕就見不到大小姐了,柳亦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眶。

漣漪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

原主雖然不懂,但是記憶全在,漣漪也知道原主的死怪不得原主的祖父,因為在原主祖父出關前幾天,原主就被代家主夫人,原主的二嬸安排的猶如真正的富家小姐一般,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一切都滴水不漏。等到原主的祖父重新閉關,原主就被從雲端打到泥濘。

這次若不出此事,若還是原主,那麼還會像以往一般,傻到什麼都不說。只可惜現在在這裡的人是那個在現代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甚至組織頭目都忌憚不以的女修羅。

“父親失蹤這麼久了,一直沒有訊息嗎?”漣漪從不說,但是心裡卻是極度渴望親情的。原主對於父親的記憶本就模糊,漣漪就更無法體驗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了。

“了無音訊。”柳亦一頓繼續說到:“也許家主知道些什麼。”

“那我母親呢?他們是怎樣的人?”漣漪說著,似乎周身都縈繞這悲傷的氣息。

因為漣漪想起了前世的點滴,她從出生便被人拋棄了,不知輾轉了多少地方,最後到了一個以乞討為生的中年男人手裡的,是他教她如何乞討如何坑蒙拐騙偷竊,如何逃跑,甚至有好幾次都差點要遭了那猥瑣男人的毒手。直到六歲那年,再也躲不過有褻童嗜好的猥瑣大叔時,她殺了他,用那把保護了她無數次的匕首狠狠的刺入那個男人的心臟,一擊斃命。然而,這一幕恰巧被那個殺手組織的人看到了,從那開始,漣漪便開始了更加殘酷的生活,每天睜開眼睛便是黑暗和鮮血,每時每刻都要踩這同伴的屍體向上爬,因為不是他們死,就是她死。那時的她還只有六歲,而當她殺了所有人走出那片黑暗,迎接她的確是另一波的廝殺,週而復始。

直到……她一步步接近核心,用了十年時間,親手宰了那個把她送入萬劫不復之地的人,取代他成為殺手界的第一人。

而她所做的一切無非是為了活著。那個黑暗組織不允許有叛逃者,在正式成為組織成員的時候,會被迫在身體裡植入追蹤晶片,一但叛逃便會有無止境的追殺,逃不掉躲不過。

脫離組織唯一的路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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