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不染世事,所以顯得天真。
自己的身份比起他來說,塵土不如,可雲暮依舊因為自己的批評而在不安。
雲暮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家世,也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地位,他知道,他明白,他甚至會去運用自己的這種與生俱來的優勢。
比如那次在賭坊救聞人訣,但他卻不會因為這種差距而生出別的什麼來。
因為這種差距中真正的血和殘忍,雲暮還未曾看見。
所以如此恬靜,哪怕偶見血腥,但從未真正觸碰到他的手,他的心,他的身體。
換了另外一個權貴少爺,哪輪得著自己這樣的人來舉手畫腳?
可若換了個人,那天又哪會在賭坊救自己。
聞人訣看著雲暮的眼眸慢慢複雜。
這樣的恬靜氣息太容易招惹“黑暗”生物的注意,讓人想攬手在側,然後……在最狂暴之時摧毀。
哭喊著……掙扎著……看這張恬靜的臉變得扭曲,看他瞳孔中的於世安好崩潰,讓絕望肆無忌憚在他身上發芽。
不知自己雙瞳變得幽深的萬分森冷,可他身前站立的人本能覺的不適,雖如此,卻依舊沒有嗅到危險,只彎起嘴角,手輕輕摸著小貓腦袋,露出更加溫煦的笑容。
聞人訣閉上了眼睛,深呼吸。
“喂!……喂?”雲暮在叫他。
而後雙手觸到毛茸茸。
“喵~”小奶貓又叫了聲。
雲暮把貓往人手上塞。
聞人訣睜眼看他,沒問什麼,神色平靜的接過。
雲暮嘴角笑容擴大,“你叫什麼?”
看小貓被接過,他似鬆了口氣。
“聞人。”
過於清淡的聲音,雲暮卻沒在意,伸出手,去摸蜷縮在聞人訣手中的貓。
自顧自道:“我叫雲暮,我們是朋友了!”
說的果決萬分,就似人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