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應了聲,半點的情緒波動都沒有,重扭回了頭,額頭貼著玻璃,毫無焦距的盯著樓下大廳。
炎振給還站著的管事打了個眼色,讓對方沒事的話,趕緊退下。
他能看出,主上現在興致不高。
那管事接到炎振暗示,快速道:“刀管事傳回話,說明晚要帶個人來見您。”
“他有說是什麼人嗎?”額頭貼著玻璃,目光透過這剛換的玻璃護欄打量下方,似乎缺乏興致。
“刀管事說,是您讓他找的人。”來回話的管事盡責把所有的話都傳達到,行了個禮後,退下了。
“刀戈的意思,是事情有眉目了?”聞人訣目光還散落在樓下。
“想必是,”手中抓著的酒杯放下,炎振有些自傲道:“刀戈辦事一向有效率。”
“這兩個月來購買私鹽,有沒有引起過對方的警覺?”
“沒有,”炎振說著,目光落在他側臉的面具上,“我們全是按照您的吩咐,小批次購買,且多方一起行動,不會引起注意的。”
“好。”
……
“好運賭坊”今晚有活動,邀請了城內一支非常出名的歌舞隊進行表演,不到晚上十點,大廳中就人頭攢動,賭坊外也紮起了不少色彩鮮豔的條幅和綵帶。
晚上十一點,喧鬧到了最高峰。
賭坊後側門,在此處守著的護衛們對一個從陰影處走出的大漢點頭行禮。
那大漢帶著另外一個黑袍從頭罩到腳的男人走上前來,站在這處似乎還能聽到前廳的喧鬧聲,他對那人示意後,當先走進去。
穿著黑袍的男人把自己遮掩的嚴實,也不看守在邊上的護衛,跟著往裡走,步伐很急促。
炎振先把房間中的窗簾都拉上,又到角落裡把所有的燈都開啟,做完這些事情,他才回身坐回聞人訣身側。
聞人訣單腳翹著架在身前的玻璃矮桌上,一手彎在沙發扶手上撐著半個身子,下垂著眼簾,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
這兩個多月他始終是這麼個狀態,似是懷有什麼心事。
居中擺著他坐著的這張大沙發,左右兩邊還放著兩張稍小的單人沙發,其中一張上,炎振坐的端正。
蓬頭垢面洗去,仔細看炎振臉龐,方正嚴肅,眉眼有神,頗有股子威嚴。
等了不過十分鐘,房門被守在外面的人開啟,刀戈帶著人進來了,很是準時。
黑袍人突然從幽暗的環境到了燈火通明之地,似有點不適,伸手遮擋了一下。
戴著黑色大帽,本身就只能看清他的下半張臉。
炎振仔細打量著他,一會後伸手,道:“請坐!”
跟了主上兩個多月,他多少有些清楚主上的習慣。
黑袍人微仰了頭,看說話的炎振一眼,在他們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一旁的刀戈走到炎振身側,筆直站著。
炎振繼續開口:“聽刀戈說,你是駱駝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