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算是明白了,樂人為何三天兩天往外跑,又是幫他主子買的什麼。
“你是樂人的朋友?”夕陽開口了,聲音微弱卻能夠讓房內的其他二人聽清。
吐字清晰,語氣文雅。
只是底氣有些不足。
聞人訣看他因為蹲坐姿勢而扯動的鎖鏈,那是一條銀白色,有他中指那麼粗的長鏈子,一頭掛在大床頂上的鉤子上,另外一頭,纏繞在那個叫夕陽的少年脖子上。
對視上床中央人的視線……
聽樂人說夕陽已經十八歲了,可骨架怎麼生的這樣小巧。
因為說話輕輕滑動的精緻喉結,微抬時顯得過於羸弱的側臉,無怪乎會被人鎖在“籠子”裡玩賞。
聞人訣聽見自己刻意放緩的聲音:“是。”
夕陽笑了聲,瞳孔中不見什麼怨恨絕望,反倒透著些輕柔,低低道:“樂人推薦的人,我放心的。”他說著儘量加大音量,卻讓嗓音沙啞起來。
聞人訣看著他的發心,夕陽已低下腦袋去,說:“我很高興,在你眼中沒有看見那些神色。”
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聞人訣沒回應。
“你下去吧,我會跟高遊說的,你若出去想在外邊多呆呆,也沒有關係,我都會說清楚了的……”夕陽頓了頓,似乎有些為難接下來的話,但在輕吸了口氣後還是繼續道:“你別跑,你跑不走的。”
“嗯。”雖然人沒有看自己,但聞人訣還是在回答的同時,點了下頭。
幾句話,事情算是交代完了,聞人訣離開房間前,突然扭過頭去看……黑色大被中的人影在合攏的門縫中逐漸消失,回過頭時,他莫名說了句,“真是難得的溫柔。”
“啊?”聲音太低了,走在他身側的樂人一時沒聽清。
聞人訣搖搖腦袋,沒再多言。
……
猜到夕陽境況不好,可聞人訣也沒能想到自己答應跑腿才一個月,就外出了四趟買藥。
頭一兩次在這個過大的城市中穿梭,他還顯得有些懵懂,穿梭不絕的車輛,過多的人群,林立的商鋪,整齊的街道。
但因為跑的都是那條買藥的路線,第四次他就已經顯得很是熟悉。
知道該在什麼路口避著車,知道哪些地方自己不能進,在路上遇見穿什麼衣服的人檢查就應該老實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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