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佔元一聲不吭地瞪著對方,那隻被杯子碎片劃傷的右手在流血,鮮紅的滴到了桌面,但他視若無睹。
羅樹林好聲提醒道:“老弟,你的手被割破了。”
劉佔元依然沉默,也許沉默是他最好的表達方式。此時此刻,他恨不得把這該死的老頭撕成兩半,以洩心頭之恨。可理智告訴他,目前還不能動對方一根汗『毛』,在沒有找到密碼本之前,這老頭還不能死。
“老弟,麻煩你處理一下傷口好嗎?你們年輕氣盛,往往都不會珍惜生命,愛惜身體。”羅樹林用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說道,“我年輕的時候也跟你們一樣,血氣方剛,無所畏懼,初生牛犢不怕虎。”
劉佔元不勝其煩,他無可奈何地伸手平放桌,默許旁人可以為他處理傷口。高雲飛接過手下提來的『藥』箱,默默地走前,仔細包紮那隻掌心流血的大手。處理完畢後,高雲飛衝他笑了笑,算是將功補過。
羅樹林定定地看著,刁鑽古怪的眼神逐漸褪去,『露』出一絲的憐憫。劉佔元看了十分反感,他最討厭別人那種同情的目光,何況對方還是他昔日苦苦尋找的敵人。這份同情在他看來也是一種變相的蔑視,他不需要人同情,只需要打倒任何一切可疑的對手。
“你為什麼都不愛惜自己呢?我所瞭解的劉站長可是個四肢健全,智慧超群的青年,革命信念我們『共產』黨還要堅定。”羅樹林旁若無人地自說自話,彷彿劉佔元在他眼裡是當年那個年富力強的趙建國。
心埋藏太多的仇恨有時反而讓人愈發的冷靜,金口難開的劉佔元終於說出了進門以來的第十句話,“我失去的這條右腿是你那個姓趙的手下所為,此仇不共戴天,等我有空餘的時間,一定會變本加厲,奉陪到底。”
劉佔元咬牙切齒,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儘管他掌心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羅樹林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地說道:“他可不是我的手下,你搞錯了,孩子!我要批評的不單是你一個人,也包括那個弄傷你右腿的傢伙,你們年輕人身的戾氣太重,動不動反目成仇,恨不得殺死對方,才肯善罷甘休。其實人生在世,草木一秋。只有學會寬容別人,才能活得瀟灑與自在。”
劉佔元瞪他的雙眼暴突,憤怒幾乎達到了極點,因為這死老頭居然把他當做一個孩子看待,這是極大的藐視。
“你別生氣,我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叫你好了,既不是兄弟,也不是同志,更不是老爺或者閣下,只能叫孩子。”
劉佔元指著對方的鼻子,罵道:“我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配當我爹。”
可羅樹林一點也不惱怒,他有些遺憾地說道:“劉震天大半輩子沒把你當人看,可能你從小到大,他都沒給過你溫暖......好啦,我不挑撥離間你們父子之間的關係了。叫你孩子並沒有小看你的意思,今年我都六十有四了,而你才二十八歲,我兒子還你大四歲,叫你一聲孩子,一點都不覺得過分。相信像我這樣的長輩看到你這個樣子也會感到心痛,他們也都會把你當做孩子一樣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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