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壯觀。
地面湧起溝壑,劍氣劃出數十道凹槽。
劍意漫長空。
晴空雲霧被劃成像是一道一道似的裂痕,就連那深邃的藍,也似乎被劍意沾染的即將破碎。
只有一瞬罷了。
駐軍處,所有剛剛從天雷下劫後餘生計程車兵痴待著望著四周,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剛才滿山繁森,如今枯枝落葉沒過腳踝,一直到小腿關節,滿眼望去,山中只剩楓林,和大片大片光禿禿的巨木。
這樣驚異的景象一直向前延伸,延伸著,瀰漫到了周邊所有的城鎮,瀰漫到了京城,瀰漫到了南疆。
史書記載:
庚子年,辛丑日,天外一劍,破天雷,斷天象。
因這一劍,紅山礦區自此列為禁地。
方圓十里之內不得有普通人肆意入內,其中劍意五十年後依然能在三個時辰內殺死任何非修行者。
周邊城鎮中有人身上出現了莫名的傷痕,宛若鋒銳劃過,輕者只覺渾身刺痛,嚴重者鮮血不止,險些死亡。
當日於紅山礦區外駐紮的三千名將士中,有二十四人發現了從未察覺過的修劍天賦。
其中有三人,在檢測時莫名有了三境的修為。
一人三年後孕育的子嗣出現不低的劍修天賦。
一劍,千里,晚夏轉深秋。
在蘇言挑起那根枯枝時,陸塵便猛然反映了過來,他把剛才用丹藥恢復的那點靈氣盡數用了出去,堪堪護住了宋雲荷與褚禾玉,還有那些礦洞中的無量山弟子。
然而饒是這樣遠的距離,儘管只是防禦一下那並不向著這個方向而來的劍意餘波,便足以讓陸塵當場痴傻了數分鐘。
他七竅流血,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抽搐。
腦海中所有其餘的意志全部消散,剩下的只有對那一劍劍意的無盡感慨,那一招像是能徹底抹殺人的意識一樣,所有人足足像是被石化一樣呆傻了一陣,才慢慢有了最基本的反應。
宋雲荷轉動著眼球,早已維持不住剛才的幻術。
然而已經足夠了。
蘇言緩緩地站起身,感受到了斷裂的胸骨與肋骨插進內臟,裡面大概是不止地流著血,若是再拖一小段時間,估計就已經救不回來了。
但他沒有動,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望向前方。
手中一截枯枝竟發出了嫩綠的新芽。
南宮始站在那裡。
他儘管還能站著,但是身上已經不成樣子了,他只憑藉著剩餘的骨架維持著一個基本人類的形狀,其餘皮肉的部分大多被劍意掀飛,悽慘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