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羅德曾告訴他不遠處剛剛爆發一場幫派沖突,讓他不要太過招搖,老實呆在車上別亂跑,而那個方向就是維吉爾手指的方向。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他憐惜地看著這個天真而不諳世事的孩子。
年幼的孩子們是嬌嫩的鮮花,無論他們生活在哪裡這一點都無可置疑,或許自己就糟糕透頂,但託尼仍然願意給予他們自己力所能及的幫助,就像是在接手斯塔克集團後成立了以自己溫柔美麗的母親瑪利亞為名的瑪利亞基金會和孤兒院一樣,即使這並不被人所理解。
但這裡是中東,遍地的武裝沖突和暴力行徑讓這個孩子的來歷打上了大大的問號。
或許他是他母親所在的幫派從小就開始發展的未來成員,也可能是某個組織從小培養的殺手。
這誰也說不準,不是嗎?
眾所周知,託尼·斯塔克是個軍火商,在中東這種可以讓任何一個軍火商都賺的盆滿缽盈的地方自然不憚於把一切都把壞的方面想,但是當他看著維吉爾布滿灰塵的柔嫩的臉頰和他清澈而明亮的眼睛時卻忍不住放下自己一切的揣測。
假如出了問題的話,就當他斯塔克識人不清吧。
他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向自己在沙漠中遇見的唯一一抹亮色伸出手。
“要和我一起嗎kid?h我可以送你去難民集中營,或許你在那裡能找到你母親。”
撒了個善意的謊言,託尼彎著腰詢問維吉爾。
維吉爾當然知道在所謂的“難民集中營”找不到他母親的影子,或許只能找到九頭蛇安插的間諜,但他不想拒絕這個陌生的小鬍子男人。
本能的力量是如此巨大,單憑人力根本難以抗拒。
正如同即使維吉爾和他的父親一個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基地,一個閃耀在紐約報刊的頭條,在這之前從未見過面,但身體裡流淌著的同樣的血液卻無時不在拉近和他們的距離。
“斯塔克先生,您不該這麼輕易地邀請人與您同乘,”在他之後下車的阿甘苦口婆心地勸說,“即使他只是個孩子,但要知道我們這邊也有幫派會培養這樣的小孩當殺手暗殺敵對勢力的首領。”
託尼當然想到了這一點,但他不想輕易放棄。
“嘿,放鬆點阿甘,讓一個細胳膊細腿的八歲小男孩來刺殺我?到底是誰謀害誰都還不清楚呢。”
他挑了挑眉,海藍色的眼睛裡滿是戲謔之意。
阿甘看著這時候才到他腰間的維吉爾,詭異的沉默了。
“沒有異議了那麼一切ok,那要和我們一起來嗎kid?給斯塔克一個面子?”
如果託尼知道接下來接踵而至的一系列糟心事,他發誓,他絕對不會把維吉爾無緣無故地牽扯到這一切中,他一定會在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就提前把維吉爾送走。
但他並不知道。維吉爾也不知道這將對他的命運起到怎樣轉折性的作用,他只是注視著在某些時候坦率的不像自己的斯塔克,把自己白嫩柔軟的手掌放在託尼因為長期在工作臺前而有些粗糙的手中。
“謝謝您,先生。”
他有些拘謹地道謝,有些緊張地跟著託尼上了車。
遠處的賽琳娜放下望遠鏡,孤身一人站在恰好能夠看見他們卻不會被他們發現的位置上,看著維吉爾跟著他命中註定要遇見的父親開始自己短暫而刻骨的中東之旅。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或許有什麼正在暗地裡發生改變,最終將使他們的命運走上與原本截然不同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