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電影中的情節,機艙內很快響起議論聲和質問聲。
“你們是不是在搞恐怖襲擊演習?”一位男乘客神色憤怒地大聲嚷嚷,“開玩笑也是有?個度的!我是來坐飛機的,不是看你們給我表演戲劇的!”
“喂!你別——萬一我們是真的被挾持了——”
坐他旁邊的人急匆匆地制止他,話說了一半卻突然噤聲,同時響起的是讓所有?人心裡一跳的開門聲。
維吉爾尋聲看去,卻發現來人是這趟航班的副機長,一個面容有?些粗獷的中年男性。
跟在他身後的是四五個機組乘務員。
他們並沒有?接受過飛機的乘組訓練,這一點從?他們有?些刻意且別扭的走路姿勢能看出來。
維吉爾下意識地警惕起來——他總覺得自己曾在哪裡見過這些人,或許是很久之前,那一次叛逆的出逃,也或許是擦肩而過時的匆匆一瞥。
他總覺得前一種可?能性更大。
但受到了驚嚇的乘客們顯然沒有?發現異常,以為他是來通知他們好訊息,大部分人都鬆了口氣,開始一疊聲地抱怨。
而維吉爾明顯感到自己身側的男人身體緊繃,似乎在戒備著什?麼。
“聽說各位乘客正在擔心廣播中的劫機事件,請不用擔心,我正是來向各位解釋詳情,”他彬彬有?禮地欠身,直起腰時徹底撕破偽裝,不再?遮掩自己的真實面目,嘴角的弧度詭異而森然,“恭喜大家,成?為這架被劫飛機的一員。”
他身後穿著乘務員服裝的恐怖分子紛紛掏槍對?準乘客,剛才還十分吵鬧的機艙內頓時鴉雀無聲。
維吉爾偏頭?看了一眼,身側的男乘客依舊沉著而冷靜,走道另一側的那位特工女士估計已經準備開打了。
“親愛的乘客們,你們不用擔心,我們離紐約還有?一段距離,如果墜機,大家全都會一起死……能夠作為我們的挾持對?象,你們該感到……”
男人的滔滔不絕還在繼續,機艙裡響起低低的啜泣聲,但是已經一連五天沒睡覺的維吉爾只覺得想打哈欠。
大概是因為每天晚上?要麼不睡要麼只睡三四個小時導致孽力反噬,就算已經給自己甩了好幾?個能讓神志保持清醒的魔法,維吉爾也還是有?點困。
他神色疲憊地靠在座椅上?,分出點精力給這位自帶沙漠粗獷風情口音的恐怖分子,試圖從?他臉上?找出熟悉的影子。
旁邊兩個人都因為他反常的行為看了過來,維吉爾有?些茫然地看過去,收獲了兩道複雜的目光。
“……難道不能等死嗎?”
沐浴在兩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下,維吉爾壓下自己打哈欠的慾望,把腰挺直小心翼翼地問。
鄰座似乎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好,估計是被他生死置之度外的“豁達”態度哽住了;紅發的特工不知道腦補了什?麼,有?點憐惜地看著他,語調輕柔。
“……當然可?以,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