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悟會受到傷害的,當時夏油傑這麼說。
他還不以為意。
直到有一次收到了黑粉送來的恐嚇信,一隻死掉的老鼠身上紮著帶血的剪刀——很惡心,手段也很低階。
當時他還沒來得及生氣,推門進來的夏油傑看到卻非常生氣,像昨天那樣捂著他的眼睛,自己解決了那件恐嚇禮物,還去報了警。
這種情況警察當然不願受理,夏油傑卻不依不饒,堅持尋找那個人,最後他也不知道有沒有幕後黑手,只是從那以後,所有粉絲寄來的東西夏油傑都不讓他碰,全交給了五條家的人處理。
傑看起來也沒有那麼不理智嘛。
想到這裡,他壓抑了一天的心情像是好了些。
今天一早便有些悶沉的天空,此刻終於壓了下來,豆大的雨滴打下來,很快便洇濕了身上的黑色和服。
忽然,雨滴消失了,頭上出現一片陰影。
是女人把傘舉了起來擋在他身上,因為他身形高挑,女人舉得很吃力。
五條悟看了一會,接過她手中的傘,打在兩人頭上空。
五條悟這才分出心神,打量起眼前的女人,眼前女人沒有穿傳統的和服,而是一身黑色西裝,下身是跟男人一樣的西裝。
——這是五條明治最討厭的女人的裝扮。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進來的。
看起來歲數不大,目測三十多歲,長得很清秀,不過他從沒在五條家見過這個女人。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疑惑。
女人淡淡開口,聲音沙啞,應該是痛哭過一場。
“我是富山佐和子,你母親的同事和朋友。”
雖然在跟五條悟說話,但是富山佐和子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墓碑女人照片處。
五條友貴之妻,田中櫻子之墓。
“我們認識了二十年,是大學同學。她和五條友貴在大學相識然後談戀愛,一畢業就結婚了,她一直很幸福,但是生下了神子之後,她有段時間很難過。”
說到這裡,富山佐和子頓了一下,“孩子,不要怪她,她還是很愛你的。”
五條悟說:“我沒有。”
“說這些給你也沒什麼,就是想讓你知道,這個世界有人真正關心你。”
“我當然知道。”語氣變得有些不好。
富山佐和子轉頭看他,像是想到什麼,“嗯,她知道你交到了好朋友,不過你再五條家這個吃人不眨眼的地方,要保護一個人太難了,如果有需要就開口。”
女人說著走出傘外,“這把傘你留著用吧。”
五條悟看著這個女人自顧自地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難道就是為了告訴他,他母親很愛他,但是為了救別人家的小孩死了?
他不可避免地覺得有些疲憊,想在某個人的懷抱裡休息。
他拿出手機,只有家入硝子發來的簡訊,問他和夏油傑什麼時候回去上課,夜蛾正道知道他們兩個又逃課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