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忘言,還記得上次墨知卿畫的那副蓮花圖嗎?”旁邊的人問。
顧忘言挑眉看向墨知卿,然後收回目光:“記得。”他似笑非笑道,“那張圖被我收藏了,大美人沒事幹總喜歡在紙上畫自己,我怕他被人覬覦。”
那人搓了搓胳膊,然後說:“不是,是另一幅。”
“那幅畫上本來只有蓮花,後來啊——”上面多了顧忘言的畫像。
顧忘言到墨知卿的房間裡轉悠,現在墨知卿還沒回來,他只是來找那幅畫像。
他看到書架上面的一個畫軸,剛抬手想要拿上去,就聽到身後墨知卿的聲音:“你進我屋裡做什麼?”
“找寶藏。”
顧忘言取下架子上的畫卷,他笑著沖墨知卿晃了晃:“我拿到嘍!”
墨知卿臉色一變,他沖上去就和顧忘言搶那幅畫:“還給我!”
“哎呀 就一幅畫,讓我看看有什麼?”
“不可以!”
兩人打鬧間畫卷落到了地上,齊齊扭頭看過去,原本被捲起的畫卷此時平攤在地面,露出的是一副蓮花圖。
而連花叢中,是穿著黑衣的顧忘言,長發飄逸,身後的劍泛著冷氣,側臉看上去宛如鬼斧神工,整個人和畫中的蓮花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
顧忘言認出來了自己這個背影。
那是第一次和更高一層的師兄比,把那些師兄團滅的情景,他當時只記得自己把那些人撂倒,完全不記得之後的事。
沒想到墨知卿站在他的身後,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墨知卿,你是不是心悅我啊。”顧忘言開玩笑似的問。
但墨知卿看出了他目光中的忐忑,斂起笑容,直起身子,轉身將地上的畫卷收起。
“不是心悅。”
顧忘言的臉色一下僵住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看著他這幅樣子,墨知卿沒忍住笑了一聲。
他說:“吾心之憂,子之所做;吾心之念,子於遠方;吾心所眷,子之目光;悠我心者,吾之所向。”
顧忘言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墨知卿就笑著打斷他的念想:“但這些都不是你。”
“嘖,罷了。”顧忘言擺了擺手,“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別當真了。”
從那之後,兩人有很久沒說過話,一直到登天臺這天。
墨知卿並沒有看到顧忘言。
旁人笑著同他玩笑:“他還沒來,不會不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