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畫展到底什麼意思呢,究竟誰是策劃人?
知道他會畫畫的人很少,搜尋範圍驟縮。能擁有他畫作的人更是少的離譜,何況是百餘幅畫,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做到這件事。
許港要回來了?顧昀秋還是不敢相信。
“採訪一下小顧老師,你現在心情怎麼樣?緊張不?”
顧昀秋沒有回答,而是抬頭望天,唏噓地說:“快六點了啊,天都黑了。”
“問你話呢,請正面回答。”盛宛琛慢慢踩著油門,跟在前車屁股後面龜速行駛。
“還行,我是去看展,又不是辦展,有什麼好緊張的。”顧昀秋斜眼看他,“你還是有事沒交代,還不準備坦白嗎?我最近都沒休息好,心髒老是不舒服,受不得刺激,到時候驚喜變驚嚇可就不好了。”
顧昀秋試探地問,即使心裡多少有點數,仍害怕會是大夢一場,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許港入夢來,圓完他的心願就走了。
最好是能提前預知結局,把過程一筆帶過。
“嘿你看我這技術厲害吧!直接插到前面去了,嘿嘿。”盛宛琛猛地加速,順理成章地忽略顧昀秋問題。
顧昀秋:看來除開工作外,不該在私底下坐不老實員工的車的。
夜幕深深,玄月高垂。一座極具現代感的建築坐落在城市邊際,鏤空的窗體洩露出明亮暖黃的光。正如館內畫展的主題,從內到外都彌漫著幸福的氣息。
甜到人發慌。
心慌慌。
盛宛琛把車停在門口,絞盡腦汁扯了個理由,“你先進去唄,我去停車。不用等我啊,那個什麼呃,快閉館了,你快進去看吧!千萬別等我,我肚子不舒服,沒那麼快好。”
顧昀秋站在臺階上,扒著車門等他說完,無語地關上門,“行吧,那等逛完了還是這裡彙合。”
“到時候可能就不是我接你回去咯。”盛宛琛終於不用再偽裝,笑意擴大,“快進去吧!不要再被弄丟了,g,你的策展人在等你,一定要幸福哦!”
顧昀秋微啞,夜風吹起衣擺,寶石胸針發出耀眼的光。他莫名開始犯怵,那是一種動物屈從於趨光性,又對火焰感到恐懼的本能。
緩步走上臺階,穿過長廊,透過檢票閘機,一路上只有他往裡走,倒是有不少人往外出來。
“這個策展人長得很眼熟你不覺得嗎?”女人牽著男人的手,男人拿著宣傳手冊,兩人輕聲交談。
男人翻看手冊,“沒看到上面有策展人介紹哎,我還以為他是g本人。哎等一下——”
他指著宣傳冊上的圖片,興沖沖招呼女人過來:“你看!這副側臉不就是那個策展人嗎?!”
“真的!哈哈哈哈哈,你說g現在在哪裡呀,兩個人應該很相愛才對啊……”
兩人手牽手走遠了。顧昀秋進入第一個展廳,幾條巨大的飄帶垂落,形成隔斷,隔絕出一個又一個溫柔純潔的區域,每個小格間只放置了一幅畫。
由視野範圍被阻礙,顧昀秋沒辦法看清空間全貌。他完全沒有觀賞的心思,一心只想找到那個所謂的策展人。
他倒是想問問這人,憑什麼不打一聲招呼就把他的畫拿出來展覽,問過他的意見了嗎?和他分開的兩個月時間裡,為什麼一次都不來找他?憑什麼置之度外地為他辦展?他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