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蹙眉,雙眸依然怔空無色:“母獅那是母愛,是人性。”
“那你覺得所謂的人性成就它了?”
時染啞然,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痛失至親,傷心絕望,本是人之常情,是人性。有時對於獸類也道理使然。可故事裡……結局太過殘酷。
路時遇視線迴歸正前方,眸子略一下垂,成排座椅和大片體育館攬在眼底:“母獅不是不可以傷心,而是越過了一個平衡度,這才釀成了後來的慘禍。”
“………”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的道理,我相信你懂。”
“………”時染抿唇,一直毫無變化的眼底掀起一抹不易覺察的微瀾。
她當然懂,雖然路時遇這個故事很不好聽,但初衷是和艾斕一樣的。她只是……需要時間再去緩衝過渡……
“我知道你需要過渡期,我再給你兩天時間。”他像是知道她心底的想法,他像個讀心師般。
“什麼?”
本來情緒極淡的規勸者態度轉變過大了點,時染不由疑惑地轉頭看他。
一下子糊了漿糊的腦子裡冒出了太多疑惑。
為什麼要開導她……
為什麼規定她兩天時間……
像是感覺到時染的目光注視,膚色冷白的少年也扭頭對上時染清澈分明中帶著不解的杏眼。
相較於食堂的四目相對,這次時染眼底少了些無神呆滯,提線木偶似乎體內迴歸了一魂一魄。
路時遇一汪深邃染墨的眸底寫滿了時染參不透的東西,定定睇了時染多秒,安寧無聲的氛圍最終被路時遇清雅的聲線打破:“時染,我不喜歡半途而廢的人。”
這話裡,其中有句成語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