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梅對單飛說:“你喝了酒就別走了,跟徐曉風閒噴噴。”
“那我晚上住哪呀?”單飛忙問。
“咳,看你操心的,一會兒我在隔壁廚房牆上釘個大鐵釘,你靠牆掛一夜,那姿勢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那叫一個酸爽!”
“又沒個正形了。”徐曉風說。
單飛卻笑著說:“我個兒高,要掛就掛直嘍,你可得把大鐵釘釘高一點,釘結實咯!”
“我心裡有數。”
又說:“前面那幢三層樓,有好多空房間呢,你們吃著,一會兒我到二樓去收拾一間出來,咱也是新被子新褥子的雙標間呢!”
徐曉風這才放心的釋然一笑,說:“方一梅,你這一天油腔滑調的跟耍猴演小品的樣,也不知道你這個院長咋當的?”
單飛擺擺手說:“老徐,這你就外行了吧,象你那板正嚴肅的,還真幹不了這差事。”
又敲著桌子說:“你還記得去年咱仨去韓店敬老院的事不?你都不知道,嫂子有多得民心。我敢說,嫂子是天下最好的敬老院院長,沒有之一!”
“這馬屁拍的,無形無味——我喜歡!”
方一梅哈哈笑著,走了出去。
她心裡有兩個方一梅,一個快樂的,一個悲傷的。
她走到新大樓底下,正好碰見公孫明和公孫大娘從外面回來。
“然然媽,俺正要找恁,給恁說個事兒。”
公孫大娘向她招招手說。
“咳,熊老婆子,恁都等不到明天了嗎?現在不趕緊說了,恁今晚恐怕該睡不著覺了。”
公孫明笑著說。
“恁個熊老頭子,莫打岔!”公孫大娘回頭瞪了公孫明一眼。
自從知道自己早已暗地裡榮膺了熊老婆子封號之後,她也心裡坦然了。
公孫明也是熊老頭子,起碼兩人是平等的吧。再說周圍誰家老公公老婆子能逃過這兩個封號?
清平世界,大家都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