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心動,不過是那天陽光正好,而你穿了一件白襯衣。
“你在等我嗎?”燕塵輕俏地吹了一聲口哨。
一梅的目光假裝仍然看著西邊,他來時的方向,不屑地回答說:“哦,我在等賣豆腐的。”
燕塵有些失落,她剛才的目光分明就是在看自己。
他嘲笑地問:“你那麼深情地看著,人家賣豆腐的人不會被你嚇跑嗎?”
一梅收回目光,又看著對面那塊地問:“你又是來找黎劍,談買地的事兒?”
燕塵只點頭。
“你為啥非要在這裡買地?這裡的人很不好說話,那年政府徵地蓋敬老院大樓,那些人天天來攔挖機鬧事,各種折騰。何況,你又是外地人……”
燕塵深深地望著她說:“因為你在這兒啊,以後,我可以有理由天天看見你了。”
一梅生氣地說:“你今年幾歲了,還這麼幼稚?你遲早要吃大虧,虧的精光!”
燕塵哈哈大笑,逗她說:“就算我虧光了,一無所有,我也是個帥氣的乞丐。”
一梅心情複雜地說:“燕大哥,我是真心擔心你。黎劍這個人很複雜,精明狡猾,是個典型的商人,又是本地人。他若,他若起了啥心思,你會吃大虧的……”
燕塵看著一梅的側臉,一束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灑落在她頭上臉上,連頭髮絲都籠罩著金光。
“謝謝你,一梅,”燕塵低低地說,“或許我有些衝動,又或者有些方面思慮不周,但我會記住你說的話。”
聽他這樣說,一梅心裡便有些放心了。
“你什麼時候再回故鄉去?一起去富樂山海棠園,看看海棠花開?”
燕塵滿懷期待地問。
一梅又有些心動,又覺得似乎是燕塵在和自己玩暖昧。
當年的海棠花事,她已然忘記了,是忘記,不是塵封在心裡。
更何況,記得又怎樣?徒增惆悵罷了。
如果燕塵早點出現,如果當年月老把那根紅紅的姻緣線,拴在她和他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