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人,都忘了說話,彷彿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令人意亂情迷的美人香。
葛小香見沒人答她的話,便一邊自己站起來,一邊風拂楊柳般地向金寶走去,笑眯眯地道:“毛蛋來,叫奶奶抱抱。”
金寶嘻笑著大方地向葛小香伸出兩隻髒兮兮的小爪子。
她彎下腰,輕輕摟著小金寶,衝著張學友說:“把毛蛋交給俺吧,恁一個大男人咋帶呀?”
張學友痴痴地看著葛小香,骨頭都酥了,象被人施了定身術,呆呆地站在那兒,半天不會動彈。
葛小香玉指纖纖,解開了金寶腰間的布帶,抱著金寶款款回了自己屋裡。
張學友半天才回過神來,看看手裡的空布帶,訝然問道:“咦?金寶呢?金寶哪兒去了?”
沒有人搭理他,幾個人各自的心都零亂了。
只有老耿老婆站在中院的月洞門那裡,淡淡地說:“咳,丟就丟了了唄,反正金寶也不是恁家的孩。”
一梅站在屋裡,默默隔著後窗看著,心裡竟也有點後怕,怕葛小香萬一,真的會傾覆了敬老院。
葉寶林和黑老包的免疫能力相當強,看不慣那幾個人的痴相,早已各自回了屋。
“嘿,恁一個個都象根電線杆子杵在這兒幹啥?”大老葛手裡提著一包點心,從集上回來,奇怪地問。
幾個人的春夢驀然被驚破,都不好意思地撓頭傻笑著。
大老葛邁步就徑直往葛小香屋裡去,老胡頭酸酸地說:“咳,那又不是恁的屋,成天貓人家屋裡弄啥嘞?”
張學友捨不得走開,留戀地望了望葛小香的屋子。
“快去吧,恁個丈人,藉著找金寶,多好的藉口啊……”老劉調笑的說,“恁大爺的,恁要再不去,俺可幫恁去找了啊?”
張學友摸摸後腦勺,他認得幾個字,一生流離打蓮湘謀生,還懂得“義氣”兩個字。
葛小香是美人,但她是大老葛的乾妹子,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飽飽眼福耳福也就算了,他不敢有痴心妄想。
他艱難的移動腳步,往後院走去。
大老王也清醒了,拍拍自家腦袋說:“哎,東隊的都幹活了,辣椒、茄子、黃瓜、西葫蘆……都該澆澆水啦……”
他領頭往後院走去,慌的連門都忘了關,另外幾個人在後面懶洋洋地跟著。
老章手裡拿著嗩吶,老早就站在地邊,想吹又不敢吹。
老車笑著鼓勵說:“老章,使恁那低音吶子吹一段《下陳州》,給東隊的爺們鼓鼓勁兒!”
老章看著大老王,大老王說:“吹啥都中,俺們沒那些講究。”
老章回屋換了低音吶子,又站在地邊,鼓起腮幫子吹了起來:
“陳州災荒百姓亂,饑民為盜國不安。萬歲傳旨把糧糶,為的是國泰民安兩週全……”
“嘿,細聽還真有點李斯忠的味兒!”
葉寶林和著吶子聲,輕輕拍打著大腿低聲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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