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的眉頭越來越緊,想不到這位少年的身體竟然如此糟糕,簡直和沈狐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唉,她在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
在夏箏箏觸碰到他的肌膚時,虞秋硯另一隻手緊緊抓著被子,肌膚與肌膚之間的溫度讓他無比抗拒,他頭上冒出虛汗,艱難開口:“姐姐。”
顧淺淺蹲下身:“怎麼了?”
他該怎麼說呢?他將另一隻手從被子裡面伸出來抓住顧淺淺:“沒事。”
夏箏箏收回手:“小公子,你是何時染上的瘟疫?”
“四天前。”
“這幾日身體可有什麼不適?”
“頭暈、咳嗽。”
問完之後,夏箏箏從挎包裡面拿出一根銀針,紮破虞秋硯的中指取出了幾滴血放在瓷瓶裡:“你等等。”說著便走了出去。
沈狐似乎知道她要去做什麼,他也沒跟著。
顧淺淺重新替虞秋硯撚好被子,起身準備去加一些碳,可當她看到沈狐腳上的那雙草鞋時,不由得發問:“公子,這麼冷的天你為何只穿了一雙草鞋?”
沈狐斜下眼:“習慣了。”
“哦。”她也不再多問,低頭專心撥弄著火炭。
可沈狐卻感覺有一道淩厲的視線盯著自己,他轉頭,看到了虞秋硯黑色如潭的眼睛,他笑了笑。
虞秋硯收回目光。
顧淺淺剛把炭加好後門就開了,夏箏箏快步走了進來,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碗黑棕色的藥汁,她把藥交到虞秋硯的手裡:“放心,你的病情不是很嚴重,快把藥喝了吧。”
顧淺淺看著那碗藥,可空氣中卻沒有任何中藥的味道,奇怪。
虞秋硯摸著溫熱的碗沿,將藥一口喝下,流出來的藥汁順著嘴角蜿蜒到脖子處,顧淺淺拿出帕子替他擦去。
“郡主,可否借一步說話。”夏箏箏神色凝重。
顧淺淺站起身:“好。”
走到偏殿,夏箏箏語氣有些焦急:“郡主,恕我直言,小公子現在的身體很糟糕。”
“你說。”
“小公子心髒有一些問題。”
顧淺淺深吸一口氣:“我知道,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吃藥針灸,可到底沒有多少用。”她神色有些挫敗。
夏箏箏抿了抿唇:“小公子這病是從孃胎裡面帶出來的,治不了根,除非……”
“除非什麼?”顧淺淺一聽事情還有轉機,忍不住問道。
“除非進行換心手術。”夏箏箏脫口而出,但一想到古人沒法理解“手術”兩個字,便又換了一種說法:“就是和別人換心髒。”
顧淺淺聽著從她口裡說出來的話,震驚在了原地,她有些激動:“你剛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