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延把抽屜裡的卷子放在桌上,說:“雲星瑤,你的週末作業是抄的。”
他的話語雖然帶問,可語氣肯定。
就像要給她定罪一樣。
哪個學生會這麼傻,老師一問就立馬承認。
於是,雲星瑤立馬否認:“沒有。”
“課代表。”他道出這三個字,像是要喚起她的愧疚,“你再說一遍。”
不怒自威。
她現在才發現,這個看起來極為年輕的大哥哥,臉色微沉時很嚇人。
雲星瑤手心有些冒汗:“這些題,我會做。”
“會做與抄作業並不相悖。”傅西延等不到她的承認,沉默了幾秒,語氣平穩道:“我知道你數學成績不差,會做題,也對班級負責,很有責任心,不然馬老師也不會對你贊嘆有加。”
想起今天下午送馬舒爾老師去醫院的場景。
女人面色蒼白,躺在病床上,還囑託自己,“小傅,你記得幫我看看那群熊孩子,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給我。最近期中考他們成績不僅倒數,而且不知道怎麼了,抄作業的一堆。”
“你跟他們年齡相仿,應該更明白他們的心思,還請你多多費心。”
回憶到這裡,傅西延的語氣重了一分:“班長,你抄沒抄作業?”
“我……”她想說沒抄的,可對上那雙宛若明鏡的眼眸,怎麼都道不出這一句話,只悶悶地回了一句,“我抄了。”
其實她還有很多話想說。
比如說,我只抄了我會做的,後面的大題我都是自己做的。
再比如說,抄作業比我厲害的人很多,你為什麼就單單盯著我不放?
可是,抄了就是抄了,她不想辯解。
更不想在他心裡留下一個愛頂嘴,愛狡辯的模樣。
雲星瑤覺得有些難堪丟人,她垂首,語氣悶悶:“老師,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沒有老師能拒絕知錯能改的好學生。
傅西延臉上的神色緩了幾分,他起身來到雲星瑤面前。微弓脊柱,視線與她相平視,語氣帶著安撫,“沒事,知道錯就行。”
“雲星瑤,你是班長和課代表,一舉一動都在不經意間影響著班風。”他語氣循循善誘,像春風一樣溫柔,“而且,馬老師出的題目犀利有價值,私下定是費出了很多心血,你們要好好珍惜這位老師。”
“老師都知道學生的心思。你認真做題,會讓老師覺得有意義,更加賣力地教導你們,形成良性迴圈。倘若人人都說‘我會做,我不想做’,那日積月累下來,之前會做的題也不會做了。”
“高中是持久戰,也是拼搏耐性與自我的過程。”傅西延望著面前的學生,“我覺得你很有潛力,也很聰明,希望你好好學習,不要辜負自己,也不要愧對班長這個職位。”
覺得自己很有潛力?
覺得自己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