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賣過來的女人其實很難跟別人說起自己被拐賣的那些事,加上家裡的看管也是一個很大的阻力。
可是憋的久了,人也會被憋壞。
只有真正親近之人才能說上那麼幾句,而昭然這個“同鄉”就是最好的傾述物件。
不一會,張麗輕手輕腳的出來,直奔昭然所在的地方。
“姐,你是不知道啊,這些年我可太苦了,當年……”
都不用昭然多加引導,張麗就把自己當年被拐賣和這些年的遭遇說了個一幹二淨。
說到動情處,鼻子眼淚都流出來,要不是怕引起別人注意,恨不得放聲大哭一場才好。
昭然很好的做到了一個聽眾應有的職責,輕拍著張麗的肩膀安慰。
緩了緩帶著暗示性的說道:“要是咱們能離開這就好了。”
張麗一愣,離開?
剛剛被拐賣過來的時候,她真是做夢都在想著逃跑。
但是在有了孩子以後,就漸漸地歇了這個念頭,終究是一輩子被葬送在這了,逃跑還有什麼用。
張麗搖搖頭:“姐,我不像你,我只生了一個女兒,現在有我在這個家還好,我要是跑走了,她才是真的沒有活路了,算了,我這一輩子也就是這樣了……”
“那如果。”昭然給出一個假設:“如果你能帶著孩子一起逃出去呢?”
“一起逃出去?”張麗從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怎麼可能呢?村子看我們看的這麼嚴,這麼多年可有一個人逃出去過了?不過要是真有這種可能,我倒是願意帶著閨女獨自生活,總好過在這吃人的地方一輩子。”
昭然要的就是這個態度,張麗不像是田母一樣,完全被這個村子同化,內心深處其實還有著一絲對外面世界的留戀。
接下來的兩個月,昭然靠著一口鄉音成功和村子裡許多被拐賣的婦女搭上了關系。
收集到的證據也越來越多。
其中將近一半的表示如果能帶上孩子一起離開,她們不想在這個地方繼續待下去了。
但是也有一部分的人覺得,自己都在田家村待了大半輩子了,出去可能還沒有現在過得好。
這些基本上都是有了兒子,兒子又生了孫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