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未免撲空,看著天黑了才帶著程鐵柱往李家走。
聽今天牛車上婦人們說的話,李寡婦即便是出去約會,現在也該回來了。
到了李家果然看見亮著煤油燈。
李寡婦在給兒子讀書這件事上很捨得下血本,村裡到了晚上都是早早就上床入睡了,沒有大事都不捨得點燈。
但是李寡婦不一樣,即便是晚上也要兒子挑燈夜讀。
昭然先禮後兵,指使程鐵柱上前敲了敲門。
“誰啊?”
李寡婦孤兒寡母在家,沒有隨便開門。
畢竟是上門要錢,程鐵柱有點不好意思,蚊子般的聲音說道:“李家弟妹,是我,程鐵柱。”
“是程大哥啊,快進來。”
李寡婦以為只有程鐵柱一個人,開門的很是利索。
但是在開啟門後看見後面的昭然,瞬間變了臉色。
語氣變味:“嫂子也來啦?有什麼事嗎?”
看著李寡婦裝傻,昭然是一點也不客氣了,“李梁他娘,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今天在牛車上說還錢的話轉眼就不記得了?”
李寡婦心底暗罵,她還以為在程鐵柱面前,這個潑婦能稍微收斂一點,沒想到還是這般莽撞。
但是在昭然的注視下還是勉強笑笑:“嫂子這說的什麼話?我說的話自然是記得的,只不過我家的情況程大哥也是知道的,這錢哪有那麼容易就拿出來?”
李寡婦求助地看向程鐵柱,眼睛水汪汪的,彷彿會說話似的。
不過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程鐵柱沒注意那麼多,實事求是的說道:“秀娘,弟妹一個人帶著孩子確實不容易,要不然就……”
“算了”兩個字還沒出口,在昭然的一個眼刀下又咽了回去。
看見程鐵柱這般不中用,李寡婦心裡更氣。
借錢的時候說的好聽,博了個好名聲,轉眼就讓自己媳婦來催賬,什麼人吶!
昭然可不聽這些說辭,“李梁他娘,我給你算算賬,李梁讀書從我們這借走了三兩銀子,其他雜七雜八的我就算你二兩銀子,一共是五兩銀子,你要是不還的話,就拿頭上這簪子來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