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宣意外，沒想到昭然會這麼說，不管是實話還是恭維，總歸是誇他，董宣笑著應了。
“李嬸子太客氣了，你今天是帶孫女來上學的嗎？”
昭然點頭，把帶來的書本費和學費拿給董宣。
愛憐地摸了摸小草的頭，“她也到年紀該上學了，一個女孩子在家裡待著幹活，總不是個事，還是要讀書將來才能有出息。”
董宣驚訝了一瞬，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一個重男輕女出名的老太太嘴裡說出來的。
李家分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他在學校裡也有所耳聞。
這李嬸子一直重男輕女，卻在分家的時候選擇撫養一個女孩，本就是件奇怪的事情，現在更是說出了女孩子要讀書才有出息的言論。
難不成分家對一個人的影響，竟然有脫胎換骨這麼大嗎？
但不管怎麼說，孩子能來上學就是好事。
他雖然被下放到這裡當知青，但他一直沒有放鬆過學習，他有預感，腦海中的知識終有一天能派上用場。
董宣手中不停，很快記錄好的小草的學籍，最後在名字一欄停住了，有些猶豫問道：“嬸子，這名字是寫……”
很快董宣又收聲，是他想多了。
李嬸子一個鄉下老太太，李小草這個名字可能是她能想出來的極限了，又怎麼會給孩子改名字呢。
下一秒——
“名字叫周星原，不叫小草了。”昭然的聲音傳來。
董宣和小草皆是抬頭，眼中意外。
小草拉著昭然的手，淚光閃閃，泫然欲泣：“奶奶，我以後不姓李了嗎？你不要我了嗎？”
昭然笑著摸了摸她的臉蛋。
“怎麼會，不管你叫什麼名字，永遠都是奶奶的孫女，你的姓也不是跟奶奶姓，是跟你媽媽姓，在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就是你的媽媽了，所以星原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你娘，知道嗎？”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現在，對她付出最多的都是周秀紅這個親娘。
周星原點點頭，心裡默默補充道：世界上還有一個最愛她的人，就是分家之後的奶奶……
董宣倒是很快明白了這個名字的含義。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董宣沖昭然笑道：“嬸子，這是個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