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翠芬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灰敗下來，“是個女娃啊……”
是她沒用，沒能生出男娃，婆婆本來就不喜歡她這個小兒媳婦，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找她的茬呢……
見方翠芬不回話，接生婆手腳麻利將孩子用布裹起來，外面的賀鐘山和賀母還等著呢。
接生婆剛出房門，一個面板黝黑的男人和一個老婦就圍了上來。
“老妹妹，這是生了？男娃女娃？”
賀母渾濁的眼神帶上一絲熱烈，雖然鐘山是自己的二兒子，但是大兒媳婦前兩年只給家裡生了個孫女，要是這胎是個男娃，就是他們賀家第一個孫子了。
賀鐘山也是一臉焦急，聽了一晚上的哀嚎，孩子終於生出來了。
接生婆訕訕地笑：“是個女娃，不過這都說先生女娃好，能幫家裡幹活，下一胎肯定是兒子能湊一個好字！”
一聽是個女娃，賀母臉一黑，呸了一口轉身就走，連帶著過來的補品也統統拿走。
又是個丫頭片子，根本不配吃自己這麼好的東西！
賀鐘山臉色也不好，不過沒有甩袖走人，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孩子，他隨手遞了幾文錢給接生婆，算是喜錢了。
接生婆心中不爽，罵他小氣，但想起嬰兒頭上紅色胎記的邪乎，又不願再多生什麼事端。
“鐘山啊，這孩子我接生的時候她臉上就有胎記了，你可不能怪在我身上。”
賀鐘山皺眉，“什麼胎記？”
接生婆將手裡的女嬰遞到賀鐘山手裡，指著她額頭上的紅色印記，“就是這個，看得我心裡毛毛的，像把劍的模樣，我接生了幾百個孩子，還沒見過有這種胎記的。”
說罷，也不管賀鐘山是什麼表情，回屋收拾自己的東西就要離開，走到門口腳步一頓，鼻子用力嗅了嗅。
“怎麼有這麼濃的血腥味？”
女人生孩子有血腥味正常，但是現在屋子裡的味道也太濃了一點。
接生婆轉頭看向床鋪，瞳孔收縮，眼睛瞬間瞪大，尖叫出聲：“不好了！産婦血崩了！”
這一聲尖叫，驚醒了呆愣的賀鐘山。
他剛才被接生婆提醒，才看見女兒額頭上的胎記，紅色印記模模糊糊看不清晰，還沒想清楚這種胎記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嬰兒頭上，就聽見屋子裡傳來接生婆的尖叫。
“什麼！血崩？”
賀鐘山抱著孩子三步並作兩步進入房內，就看見接生婆正在不斷用布條擦拭著媳婦的下半身，整個床鋪都被鮮血染紅了。
方翠芬雙目緊閉，面容蒼白，眼瞧著已經失去了意識。
“翠芬，你怎麼了？你醒醒！”賀鐘山抱著孩子，手足無措。
接生婆滿臉焦急，看著六神無主的賀鐘山來氣，“你快別傻站著了，把孩子放下，這情況太嚴重我弄不好，得趕緊出去喊大夫！”
“哦哦，我這就去。”賀鐘山將孩子放下，忙慌慌就跑了出去。
接生婆滿頭大汗，看著方翠芬血流不止，心裡埋怨自己為什麼要接這門生意。
要是鐘山媳婦血崩沒了，以後被人嫌晦氣，自己的生意都得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