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得有你,不然你們這地方的路我是真繞不明白,又小又窄。”小胖邊倒車邊叨叨,再回頭一看,林念早下車了。
她站在樓下,盯著前面。
蔣國保不出現之後,那個塑膠凳子就成了江淮的專屬。
少年鬆鬆懶懶坐在凳子上,後背靠著大榕樹。
他右耳塞著耳機,另一隻耳機的白線被隨意地繞在手指上,橫著手機打遊戲。
但他打遊戲很安靜,不像其他男生一樣激情和用力,情緒濃時噴出無數髒話。他模樣甚至有點懶,漫不經心,卻又遊刃有餘。
可是這不影響林念現在看他不爽。
她站在他面前,用腳尖踢他凳子。
江淮隔了三秒鐘才緩緩抬眼,上下打量她一通,淺淡地哦了一聲。
“還挺早。”
林念在心裡默唸三遍“財神爺財神爺財神爺”,才壓下了翻白眼的沖動,卻依舊不能阻止她陰陽怪氣。
“您下了死期,還專車接送,能不早嗎?”
江淮倒沒什麼表情,眼睛沒離開螢幕,一隻手接著打遊戲,一隻手伸出來,攤開掌心。
“鑰匙。”
林念撥出一口氣,垂眸翻找包包,視線下滑時,忽然看見江淮因為坐姿而凸出的褲兜。
夏天的褲子很薄,裝了點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
稜角分明又堅硬的一個小物件直愣愣地杵在那裡,將灰色褲子印出明晰的褶皺。
……
這不是鑰匙是什麼!
林念望著他褲兜,想起她今天一天都因此而白跑了,忽然一陣怒火沖頭,什麼財神爺、搖錢樹,全拋到火焰山上燒了。
她驀然彎腰俯身湊近他,伸手去摸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