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學子們殷切的目光,遲晚先行了一禮,眾學子才反應過來,連忙行禮道:“學生參見駙馬。”
“不必行禮了,天寒地凍,你們趕緊回家,今日之事陛下說了,開朝之日必給諸位,給百姓一個滿意的答案。”
遲晚的目光掃過這些學子,大約數了一下,來的人更多了,兩千人應當有了。
聽說還有百姓前來,但被這些學子們勸回去了。
學子們說:我等讀書人在此就夠了,等陛下殺了我們,你們再來給我們收屍,要是我們都死在這,連給我們收屍的人都沒有。
聽得出來,這兩千學子,已經做好死在宮門外的準備了,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做好了血濺宮門的準備,也有兩百人了。
遲晚怎麼能接受這麼多人死在自己面前,虞九舟讓人煽動學子們情緒時,就沒想到這些嗎?
達成目的需要勇士鬥士,但不能做無謂的犧牲,這麼多有抱負的學子,活著遠比死了能做得多。
遲晚不能在開朝前把聖元帝的旨意傳達出去,所以她只能這麼說。
有學子疑問道:“陛下打算怎麼做。”
“是啊,駙馬不能明言嗎?”
遲晚抬了抬手,示意眾人不要說話,“初六開朝,也等不了幾天,幾日後的結果大家不滿意的話,再來就好。”
她看似給皇帝出了一個折中的主意,實際上,只要開了個頭,別的地方不徹查,那別的地方的百姓能同意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件事一旦開始,就別想停下。
張學子開口道:“學生相信陛下,相信駙馬。”
“對,相信駙馬。”
“我們等開朝的結果,多謝駙馬今日奔波。”
遲晚頷首,“諸位再見。”
她目送著學子們離開,隨後一名禁軍把她的馬牽了過來。
“多謝。”遲晚翻身上馬,策馬往公主府去。
她回到公主府門口時,虞九舟剛從車架上下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虞九舟徑走了進去。
陳遠小跑過來幫她牽馬,遲晚道了一聲謝,又看向虞九舟的背影。
她就那麼跟在虞九舟的身後,兩人相隔幾米遠,她不追上去,也不回自己的小院,看著是想跟著虞九舟一起回到永寧院。
遲晚的那個小院子,距離永寧院有點兒距離,方向也不一樣,她跟上去,眾人都知道她要做什麼。
感覺她跟虞九舟之間怪怪的,春歸等人都不敢說話。
只有夏去不知是看不出來,還是看出來了不當回事,“駙馬,你今天真牛,氣暈袁一清,勸退學子們,今日一過,你必定名揚大周。”
遲晚在宮門外說的那些話,她們都知道了,本來就對她有些改觀,現在更是刮目相看。
遲晚:“……袁閣老不是我氣的。”是被紮的。
早知道不紮暈袁一清了,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是她氣暈了袁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