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見她就這麼看著自己,遲晚以為虞九舟要她來做什麼。
剛剛她就多說了幾句,兩人都算不上爭執,讓春歸過來惡狠狠地盯著她看,是要送她上路?
過了好一會兒,春歸才艱難開口,“殿下讓我送送駙馬。”
遲晚無語,“你都把我送回家了。”
人家送送,不是送到門口就行了,怎麼還送到家,這麼送人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春歸尷尬上前,“駙馬,殿下是君,有些事,為君者不會跟臣子解釋,你又何必與君上生氣。”
“我生氣了嗎?”愛咋地咋地,她沒說好話?伴君如伴虎,她在皇帝面前演戲,那是高危職業,想要知道內情有什麼不對。
她穿越過來,弄清楚情況後,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日後找個小縣城提前過上養老生活,在這個過程中,她會盡可能地幫虞九舟。
遲晚自認為,不管是為了補償前身做的那些,還是出於對虞九舟這個人物的喜歡,她做得都還行,不至於什麼都不跟她說吧。
春歸說的話,她能理解,但不能接受,君君臣臣的,她雖自稱臣,那是入鄉隨俗,本質上,她一點兒都不喜歡這樣。
春歸看著她明顯氣鼓鼓的模樣,認真且直接道:“你生氣了。”
“我沒有!”
“你生了。”
“我沒生!”
春歸:“……”幼稚。
“駙馬可知,那些學子為何情緒激昂,到宮門外請願。”
遲晚心中一動,終於有人用的是請願,而不是用鬧事或是逼宮了。
有什麼樣的上司,就有什麼樣的下屬,以春歸跟虞九舟關系,虞九舟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她心中開始為虞九舟講話。
只是遲晚還是輕哼一聲,“不是殿下派人挑起的嗎?”
“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春歸解釋道:“除夕宴上陛下氣急攻心,是因為清遠縣兼併民田案的百姓血濺宮門,駙馬都去清遠縣,把人都放出來了,他們還是選擇了血濺宮門,駙馬以為是為何。”
遲晚馬上反應過來,“有人想把此事鬧大,有人知道中山王會在除夕宴上攻擊殿下,不管中山王跟殿下誰勝,只要百姓血濺宮門,此事便無法大事化小。”
小說中,正是因為這一撞,虞九舟都沒有辯解的機會,皇帝就快速定案了,貶了一個長史,死了幾個奴婢,對皇帝而言,就是大事化小,可公主府自此在百姓口中就臭了。
現如今虞九舟沒事,明顯是中山王輸了,可中山王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的傷害,唯一受到傷害的是淮安侯府。
一個侯府變成伯府,原淮安侯被殺,世子流放,這樣的結果已經算得上是大案了,那可是勳貴落馬,比小說中大了十倍不止。
遲銘武定在大年初七毒死,看在淮安侯府先祖的份上,留下全屍,遲煦同樣是當日流放百越。
然,由於虞九舟讓人賜他們一百,兩人當場沒死是因為太醫一口藥吊著,他們可以死,但不能死在虞九舟的手裡,名義上他們算長輩,盡管他們不敢稱是長公主殿下的長輩,但名義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