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遲晚與滿朝臣子硬剛,不是要致遲晚於死地。
這件事,高正身為首輔都會不得好死,況且遲晚的實職只是一個知縣。
對了,剛剛有一個摺子,大理寺少卿外放,這個職位空了出來,他還在想誰合適,遲晚倒是可以。
一個知縣的位置太低了,大理寺少卿可是個重職。
恰好皇帝想要給遲晚升官,恰好看到了摺子,恰好大理寺有了空缺。
一切都是那麼的恰好,沒有人勸,就是那麼的順其自然。
遲晚不知道皇帝心裡在想什麼,她盯著自己的腳尖,默默地等待著皇帝開口,她發現自己適應能力挺強的,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的適應,沒有用多少時間。
半晌聖元帝才開口,“舟兒做不錯,只是高正在首輔的位置上,怕是還要多待幾年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知道高家有二十萬畝良田後,他就想讓高正死了,抄了高家,不知道他要富裕多少。
可既然高正還有用,那就先留著高家。
遲晚主打一個只敘述,絕不發表任何個人言論。
這是她提前跟虞九舟說話,這些事情沒有瞞皇帝的必要,換個話術,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說的都是實話,很多皇帝都讓皇城司查過了,她在皇帝 面前的形象就變成了,耿直是耿直了點,勝在不會騙人。
“那穎王呢,找舟兒做什麼。”
聖元帝已經無語了,好不容易駙馬跟長公主出遊,一連去了三個人,駙馬跟公主的關系遲遲得不到改善,他什麼時候能抱到皇孫。
遲晚仔細回想了一下,“拉家常?”
“嗯?”聖元帝蒙了,穎王這麼閑嗎?
聽了遲晚的話,他才知道,穎王哪裡是拉家常,明明是在攀關系。
不對,聖元帝捕捉到了關鍵性資訊,“你說舟兒被人刺殺了?”
“是,殿下遇到了刺客,但沒有驚動百姓,就地處理了。”
“審了嗎?”
“審了,證據指向三王,殿下不想讓陛下擔心,也惹的三王不開心,便沒有要告訴陛下的意思。”
聖元帝冷哼一聲,“她是朕的女兒,她怕什麼?”
“這……”遲晚猶豫。
“直說。”
皇帝冷眼看著她,讓她說出未盡之言。
“陛下,三王是未來的儲君。”
這就是原因,有些話不用說得太直白,聖元帝能明白原因。
三王是未來儲君,皇帝的身後事,虞九舟的未來都系在他們的身上,至少表面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
聖元帝也想到了,心裡的怒氣升騰而起,沒想到有一天,他這個皇帝,他的女兒,要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