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元帝滿意之餘又有些失望,這些道理他都知道,能看到這點,說明遲晚還不錯,可她並沒有提出解決辦法。
哪知遲晚下一句道:“所以,臣認為,擒賊先擒王,與其急著動五軍營,不如直接從三王身上著手。”
“中山王兼併民田證據確鑿,臣請以律處置,至於穎王可以先圈禁起來,等寶安王回來,也進行圈禁,然後調查二王是否有觸犯大周律,若是沒有再放出。”
聖元帝:“……”他就不該問,這是什麼破辦法。
好端端的,處置一個王上,圈禁兩個王上,這不是逼著他們反嗎?
還有滿朝文武也不會答應,必然會引發朝堂內亂。
可看到遲晚正的發邪的臉,聖元帝又罵不出來,“你可知道,這樣做會引發什麼後果。”
遲晚當然是故意這麼說,她要做個純臣,諫臣,就該無差別攻擊才對。
“陛下,一時亂象,總比引發兵變政變更好,到時只會更亂,陛下不能把自己放在危牆之下,三王一旦動亂,百姓更是遭殃。”
她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襯托出聖元帝很不愛民如子的模樣。
不等聖元帝說話,遲晚又道:“陛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昔日藩鎮割據,四方戰火紛飛,三王已經有了自己的勢力,若他們回到封地揭竿而起,更是糟糕,若三王動亂,勢必出現人間地獄,生靈塗炭。”
“如今三王雖有勢力,但尚可掌控,萬不可等他們兵變政變,殿下宜當機立斷。”
遲晚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聖元帝只有一個念頭:等舟兒來了再說。
他怎麼不知道遲晚說的是對的,可這不是上策,他想不出來上策,對遲晚的中策又不想採納。
還好,長公主府距離皇宮近,虞九舟來得很快。
虞九舟來時,遲晚恭敬地彎腰行禮,“殿下。”
隨後她起身,兩人的目光觸碰到一起,虞九舟心下了然。
來之前,虞九舟就猜測到,聖元帝找遲晚是為了什麼,也告訴了遲晚,要怎麼應對。
當然,她不是一字一句地教的,她只是跟遲晚說:打太極就好。
虞九舟在入宮之前,就知道遲晚在禦書房說了什麼,知道遲晚看似什麼都說了,實際上什麼都沒說。
因為遲晚說的,很多人都知道,特別是遲晚說的一本正經,正氣凜然,這樣顯得聖元帝就是個昏君似的。
虞九舟是個很出色的演員,哪怕心裡再想笑,進入禦書房的那一刻,她的臉上就沒有出現第二個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靜冷漠。
遲晚算是發現了,冷臉真的好演,高冷人設太棒了,都不需要別的表情。
等虞九舟走到聖元帝邊上時,遲晚才默默地退到一邊。
她是離聖元帝遠了幾步,故作不經意的,站在了虞九舟的身後,這樣她離虞九舟就更近了。
隨即,耳邊就傳來了聖元帝跟虞九舟的對話。
聖元帝還是那些話,也把摺子給虞九舟看了。
然後就聽到虞九舟道:“駙馬說得雖然有道理,但是臣以為,可以先採取安撫之策,分化三王之勢。”
“中山王罪證確鑿,穎王迫不及待地拉他下來,陛下不如看看他會怎麼做,必要的時候推波助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