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無語,“駙馬,我這是在給你出主意。”
遲晚擺擺手,“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有些事情不是低個頭能改變的。”
頭能低,但有些事情不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就像跪在聖元帝面前的那些人,有幾個是真心服他的。
至少遲晚是那種,表面上乖順,原則卻是會堅持到底的那種。
夏去聳肩,看到不遠處一個身穿紅衣馬面裙的女子走了過來,高貴張揚,身姿挺拔如松,步伐起颯爽之風。
順著夏去的目光看過去,遲晚也看到了,沒想到離開了宮裝的虞九舟,竟能這樣的英氣。
一雙平靜的眸子似能洞察一切,所到之處,所有人都彎下了腰。
平時虞九舟穿著宮裝,由於天冷,外面會穿皮毛類的衣服。
大周袍服裡面有夾層,再加上皮毛,穿得挺厚重的。
虞九舟向來多思少動,每天不是在處理奏摺,就是在處理奪嫡大事,難得會出來走走 。
最大的運動量就是從房間走出永寧院,或是從內閣議事廳外面走到裡面了。
這不是虞九舟不愛動,先不說她體虛,宮廷裡到了一定位置的人,都能坐步輦,別看汪海跟成嬌總是把卑躬屈膝的自稱奴婢,不在帝後公主面前,他們也是要人抬著的。
這是一種規矩,久而久之就習慣了,還是經過遲晚的診治,告訴虞九舟要多動動,不能總在一個地方待著不動彈,那樣對身體不好,虞九舟才經常起身在屋內走走。
今日虞九舟換上了馬面裙,一襲紅裙,長發高束起,幾縷碎發在風中肆意,紅色的披風隨著她的走動往後飛揚,就像是一團火焰,點燃了遲晚心裡很久沒有燃起的激昂。
一團燃燒的火焰,就那麼燃到了她的心裡,叫她無處可逃。
“駙馬,想什麼呢,我們該出發了,你是跟殿下一起坐馬車,還是騎馬?”夏去問了一聲。
夏去兩地來回跑,算是虞九舟安排的接應。
同時虞九舟叮囑了,帶有公主府獨特標誌的煙花,一下是無事,兩下是帶兵救援。
有人接應才正常,沒人接應,怕是敵人會覺得這就是一場引蛇出洞的戲碼。
遲晚垂眸思考了一會兒,看向了不遠處的馬,她是想上車跟虞九舟共乘的,可是馬已經牽出來了。
但她從不做違心的選擇,於是跟在虞九舟身後,準備上馬車。
感受到身後熟悉的氣息,虞九舟彎唇,看吧,她就知道,今日這身,必定引得遲晚前來。
帶刺的紅玫瑰,也是會有蝴蝶靠近的。
虞九舟的穿衣風格一直端莊貴氣,難得會穿的張揚肆意,像身上這一身,每年就是秋獵的時候,她跟皇帝一起到皇家圍場,才會穿上一穿。
至於今日為何穿上紅色馬面裙,便是突然想穿了。
虞九舟極少穿紅色,上朝議事穿穩重大氣的黑色,日常穿的顏色偏冷,綠,藍,紫為多,紫色為貴,出席一些不那麼莊嚴的大型場合,她會穿上紫色華服。
紅色馬面裙,遲晚是頭一回看到她穿,眼睛都要離不開了。
而遲晚穿的同樣是紅色,不過她穿的紅色蟒袍,兩人穿得很像情侶服。
今日出發在京都,她穿圓領袍的紅色蟒袍,不是禮服式的,不是很重,騎馬也方便。
在看到虞九舟要坐上馬車的那一刻,她就改變了主意,想跟著對方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