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能感覺到,兩人此刻的相處很尷尬。
遲晚也不想,人家是低頭能看到腳尖,她低頭能看到腳背,盡管如此,那種荒唐的感覺,彷彿永久地遺留在了身上,久久不能忘卻。
她現在就等著虞九舟同意,然後埋頭沖出去,她尷尬得快要暈倒了。
終於,虞九舟應了一聲。
遲晚點頭起身,抱著地上的枕頭就往外走去。
仔細看她的步伐有些淩亂,可心中淩亂的虞九舟,是沒有注意到的。
遲晚跑出去時,外面守著的侍衛都蒙了,不是,駙馬怎麼是跟殿下一起睡的。
哪怕兩人感情再好,也不能不顧寺廟規矩呀。
不對,夜裡屋內沒有叫水,看來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跟著虞九舟的婢女,那都是經過嚴格培訓的,對駙馬侍寢後的流程,她們自然也知道。
以殿下愛幹淨的程度,既然沒有叫水,那兩人就是乖乖地躺了一整夜。
所以婢女們不約而同地視線轉到外面,但沒有看到駙馬從裡面跑出來的一幕。
遲晚不動聲色地往自己房間去,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要不了多久她們就要趕往祈福的地方,時間沒有多少了。
今日開始祈福,祈福第一日,兩人都要穿上厚重的禮服,然後在禮部官員的指引下,在放滿大周歷代皇帝大殿內,進行一場長達五個時辰的祈福。
第二天開始就會好很多,一直到結束當天,每日只要在卯時祈福一個時辰就好了。
剩下的時間,也就是在寺廟裡面待著,直到回京。
七天,誰都不知道刺客會哪一天來,可能只要找到機會對方就會下手,要是找不到機會,那便自己創造機會。
敵人在暗,她們在明,防衛不好做。
遲晚更換禮服的速度很快,黑色蟒袍穿在身上,頭戴烏紗帽,然後在院內等著虞九舟。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虞九舟走了出來,同樣是一身黑色,但長公主殿下的禮服,堪比東宮儲君,華貴而威嚴,如女帝一般,緩緩地朝她走來。
想到床上虞九舟的禁錮,再看看這樣威嚴典雅的虞九舟,遲晚挑眉,心髒狂跳不止。
她好像在想什麼不得的東西。
可惜昨晚沒能得到問題的答案,時機已經過去,接下來就不知該怎麼問出口了。
遲晚藏在衣袖裡的手,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然後笑著上前伸出手,“殿下。”
虞九舟儀態萬千地把手放在了她的手腕上,讓她扶著自己。
昨晚的事情,兩個人都很不好意思,默契的沒有說話,一臉莊重地往祈福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