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那些話也不是白說的,總要讓聖元帝想清楚。
“對了,我問了汪海,陛下見過寶安王,在信國公離京前,又跟信國公單獨待了半個時辰。”
最近皇宮的風聲很緊,許多事情汪海不敢傳,遲晚跟虞九舟不去皇宮,他可不敢讓人把訊息帶出來,一旦洩露,他的下場就會跟成嬌一樣。
虞九舟躺回了床上才問,“你覺得遷都這件事,是他們兩個的主意?”
“可能不止他們兩個,還有別的人。”
貴妃派人在路上潑油這件事,遲晚馬上就報複了回去,現在的貴妃,只是冷宮一個妃子。
皇宮裡肯定還有寶安王的人,還身處高位,普通的宮人,可接觸不到皇帝,更別提跟皇帝說那些話了。
能接觸皇帝的人不少,查這個也沒有必要了。
重要的是,她能看出來,皇帝已經下定決心遷都了。
虞九舟拍了拍她的腦袋瓜,“無妨,是誰都不重要了,這件事你做得對,遷都是不能的,中樞不能離開京都,但皇帝可以。”
皇帝想要離開聖京,但不能帶走中樞,走可以,必須把中樞的權力留下。
以後皇帝是否在江寧重新成立一個中樞班子那不重要,至少目前不重要,一時半會兒也成立不起來,況且要不了多久,聖元帝就死了。
那聖京就是永遠的國都。
遲晚想了想問,“殿下,你覺得他會立歸一做皇太孫嗎?”
“會。”
虞九舟很肯定,“因為他覺得自己還能活十年,那個時候歸一也長大了。”
歸一是皇太孫,監國長公主跟皇太孫留在了聖京,皇帝是放棄了帝王的權力到江寧休養。
但他是皇帝,隨時都可以重組中樞,可他命不久矣,走就走了,她們在京都也省得有個人在頭頂看著,無法放開手腳去做。
“那寶安王呢?”對寶安王的去留,遲晚有些猜不準。
跟皇帝一起走的話,萬一有個什麼,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可他是重生的,自然知道皇帝命不久矣。
他蠱惑皇帝遷都,重點是在“遷都”兩個字,江寧成為新的國都,近乎等於重新整理重來了,這個過程中,他可以從中獲得很多利益。
而且,虞九舟瞭解他,他同樣瞭解虞九舟,知道虞九舟不會跟皇帝離開京都,何況她正在月子期間,孩子還太小了,根本不適合長久趕路。
要是虞九舟也要一起去江寧,孩子在路上出現個什麼意外,那皇太孫就不成立了。
路途遙遠,寶安王再做些什麼手腳,有太多情況讓孩子沒有了。
虞九舟肯定能想到這點,所以寶安王無論怎麼想,她們都不會跟著聖元帝遷都的。
這樣一來.......
虞九舟肯定了她的想法,“皇帝駕崩的時候,身邊只有寶安王,只要他篡改聖旨,那他就是新的皇帝,江寧是新的國都,我們同樣沒有勢力,他佔據了大義的情況下,想收拾我們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他一定會去江寧,為了皇位,他已經無所不用了。”
但他的計劃想要成功,前提是遷都跟不立儲君,兩個條件都達到才行。
就算兩個條件都沒有達到,寶安王也是有好處的,在聖元帝死之前,把人騙到江寧去,他能操作的空間,總比京都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