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逸塵冷冷地看了黑衣人一眼,“不需要你教朕,東海那邊還沒有傳來訊息嗎?”
“快了,一悠仁已經發起了攻擊,東海馬上就會亂起來,趁亂,徐天德必死。”
“最好如此。”
虞逸塵陰沉地盯著外面,又開口道:“段錦弦有沒有說,她要怎麼做?”
黑衣人微微抬頭瞄了他一眼,“蠱。”
“哼,上不得臺面的陰私玩意。”虞逸塵冷笑。
在重生後,經歷了那麼多次打擊,重生還不如不重生,他早就不裝了。
上輩子裝到除掉虞九舟後,這輩子都已經這樣了,他裝不了,也不想裝。
做了多年皇帝,虞逸塵已經做不到所謂的禮賢下士了。
禮賢下士,就是把他帝王的尊嚴踩在腳底下。
要不然劉備為什麼稱帝後,反倒是不想用諸葛亮了?
哪怕虞逸塵重生了,做過皇帝是真實的。
虞逸塵的視線掃過地上的碎片,“伺候的奴婢都死了嗎?”
黑衣人:“……”有病!
黑衣人看著虞逸塵離開的背影,心裡很好奇,段錦弦究竟要怎麼給遲晚用蠱。
要知道,遲晚是一個高手,內力深厚,尋常的蠱可沒有用,那段錦弦的蠱能有用?
但段錦弦不會說的,一切只能等事情成功了之後才能揭開謎題。
與此同時,南越王宮中,段錦弦正在觀察著一個琉璃瓶,裡面有一隻粉色的蟲子,很小,翅膀是透明的,渾身透露出妖異的美。
段錦弦不由得伸出手,想要它在自己的指尖跳舞。
“王女。”突然響起的冷漠聲音驚醒了她。
段錦弦這才反應過來,“這就是你說的忘川?”
“嗯。”
一旁站著的人是夕霧,她也在注視著蠱蟲,“蟲谷只剩下了這麼一隻忘川,確實需要一個內力深厚的人,孕育出新的忘川,但是你想好了嗎?對遲晚用忘川。”
段錦弦的眸子裡面是幾近瘋狂的冷靜,或許這兩個詞不該用在一起,但此刻的她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
“你知道大周的鹽為什麼一夜之間變多了嗎?還有虞九舟為什麼突然有了那麼多錢,以及大周京營的變化,幾乎成了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這些都是因為遲晚。”
夕霧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擔憂,“可你不愛她。”
“愛?她愛我就夠了。”段錦弦輕輕撫摸著玻璃瓶,然後看向夕霧,“你也想讓南越變得更好對吧?”
“南越的百姓吃飽穿暖,可以讀書識字,你看看南越的孩子們,他們的眼睛裡面沒有孩童的純真,只有野獸般的慾望,為此,他們會毫不猶豫撕下任何人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