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殿下已懷孕滿三月,太醫跟臣都診過。”遲晚眉眼含笑,恭敬道。
開心是認真的,恭敬是假裝的。
對待聖元帝的時候,別說是她了,滿朝文武誰又不是每時每刻的都在演。
聖元帝蹙眉,“都三個月了,你怎麼現在才來告訴朕。”
遲晚語塞,尷尬了半晌才道:“此事是臣的錯,竟在這個時候跟殿下吵架,沒有及時發現殿下有孕。”
“吵架?”
聖元帝莫名地收起了怒氣,若是這樣的話,那就能解釋過去了。
駙馬跟長公主吵架,導致沒有及時發現長公主懷孕,而長公主殿下有著自己的驕傲。
聖元帝知道她們不是故意忽略自己,內心的怒火也就消失了,隨即道:“舟兒有孕,這件事你們沒有宣揚出去吧?”
遲晚連忙搖頭,“沒有,一確定訊息,臣就來給陛下報喜了。”
看看聖元帝的樣子,她們吵架不重要,可要不是第一時間過來跟他說,那就是要吃人。
聖元帝垂眸想了想,“此事暫且保密。”
在皇孫萬無一失前,他得保護皇孫。
遲晚也是這麼想的,能看出來,皇帝對得到皇孫的渴望,已經到達了極致。
果然,聖元帝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舟兒腹中孩兒若是乾元,朕許太孫之位。”
話是這麼說,但其中難度不小。
歷史上還沒有公主的孩子做儲君的先例,就算皇帝從遠了十萬八千裡的地方過繼一個孩子,儲君都不可能是公主,也不可能是儲君的孩子。
然而遲晚是入贅,她入贅到了皇室,入贅到了長公主府就是長公主府的人。
按照入贅邏輯來說,她的孩子理應姓虞,繼承虞家的一切。
皇家沒有這個先例,可民間這樣的例子很多,朝堂上也有這樣的例子。
關於這件事,恐怕少不了一場辯論,贏了,則大義禮法在虞九舟,輸了,則大義禮法在寶安王。
日後這場辯論是少不了的,最後決定勝負的,還是聖元帝究竟要傳位給誰。
聖元帝的遺旨,也代表著大義禮法。
遲晚跟虞九舟要的就是,聖元帝提前寫下遺旨。
聽到聖元帝又開始畫餅,遲晚只是垂眸,一副不敢接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