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把袁繼的表情盡收眼底,高聲對眾人道:“諸位,這人先前是袁將軍營中的軍醫,深受他的信任,此次為他出謀劃策,可少不了這人的功勞。”
周懷又看向袁繼,“袁將軍,不會不認識他吧?”
袁繼瞳孔猛縮,細細密密的懼意從後背爬上,他知道自己現在只能抵死不認。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的確是我營中軍醫,可給皇子下毒,我聽都沒聽過!”
“定是此人擅作主張,暴露了才想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我身上!”
袁繼急於否認,連語中敬稱都不顧了,他說著說著就要抬腳去踹跪在地上的人,結果卻被侍衛制住,反倒讓周懷一腳把他踹倒在地。
手臂的傷被扯動,袁繼疼得齜牙咧嘴,還沒緩過來,就見周懷又蹲下身捏住了箭矢的尾端。
“袁將軍還有力氣傷人?看來是自己傷得還不夠重。”
周懷緩緩轉動手中箭矢,刺入手臂的部分就隨著他的力道一齊攪動袁繼的皮肉,直激得他更大聲地痛呼。
“啊啊——!”
“袁將軍難不成忘了四皇子是怎麼死的?若沒有你指使的那味藥,恐怕他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四皇子之事袁繼確實沒有參與,此刻聽到周懷在此信口胡謅,他忍著痛也要怒吼:“你放……”
罵人的最後一字還沒有喊出口,周懷就沉著眼眸猛地把箭矢從他手臂中抽出,染血的箭鏃甚至因快速抽離而刮下他手臂裡幾絲碎肉。
袁繼直接痛得失聲,他兩眼發黑張口大喘,身子無意識地抽動兩下,就徹底沒了動靜,他竟是被生生痛昏了過去!
周懷涼薄地看著,沒想到袁繼連這點痛都承受不住。
不過這樣一來,倒更省了他許多力氣。
他站起身環視眾人,滿是鮮血的箭矢帶著明晃晃的威懾,有些官員甚至不敢直視他的臉。
“袁繼謀害皇子,帶兵逼宮意圖謀反,其罪當誅,孤念他早年為國徵戰有功,賜全屍。”
周懷聲音淡淡,卻幾句就定了一人的生死,他的眼神再沒分到袁繼身上,冷聲對後面道:“拖下去。”
侍衛應聲,按照他的命令把昏死過去的人拖走,血跡也隨他長長地延伸到殿外。
周送捂住嘴厭惡皺眉,他不喜血跡,就往方慕詞的方向靠近了些,方慕詞以為他害怕,還輕輕拍了拍他肩膀以作安撫。
眾臣都被周懷狠厲幹脆的手法嚇到,一個個顫著身子不敢出聲。
皇子們也沒好到哪去,他們雖沒被嚇到發抖,但面上神色也很是凝重。
沒想到一向不爭不搶的太子一回來出手就如此暴戾,都怪那個袁繼!若不是他暗中下了毒,他們怎會沒有一爭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