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個人類鬼鬼祟祟進入我城，被我發現，他還說自己是來吃飯的，其罪當誅！”
……我還真謝謝你了。
唐堯瞪了那鮫人一眼，沒忍住道:“要不是朋友愛吃魚，我來個錘子！”
“哦？”
如同潮汐般輕盈的笑聲自頭頂傳來，巨鯤停在了唐堯上方，逆光之中看不清之上的人的神色。
傳說中嗜血成性、陰晴不定的鮫人首領，竟然也是有這麼好聽的聲音的。
唐堯垂首表示順從，“淵落城也很好，不知是魚味美，但我若說為其他而來，怕是順了人心卻無法脫身了。”
在周圍魚的抽氣聲中，簾幔被一隻冰雪般慘白的手撥開，唐堯感覺到水流波動的同時，一條銀色的魚尾落到了他的身旁。
鮫人首領似乎沒有敵意，因為身邊的水流溫和，並沒有冬風般的寒冷狂獵。
“人類，你說你的朋友愛吃魚？”
他竟沒提剛才那件事？
唐堯道:“嗯。”
這似乎取悅了鮫人首領，他好聽的笑聲再次拂過唐堯耳邊，“真巧啊……”
鮫人首領的語氣中帶著些懷念，“我唯一的人類友人也喜歡吃魚。”
“這還真是巧啊哈哈哈。”
唐堯忍不住笑了，不由得又對這首領有了不同的認識，但還是沒有敢直接與鮫人首領對視，因為在鮫人的文化裡，與首領對視是挑釁的表現。
“所以人類，想去吃魚的話就去吧。”
聲音漸漸遠處，潮汐拍打耳旁，辨認不出遠近，鮫人首領似乎離開了唐堯身邊，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笑意，卻又透著威嚴，“好生招待遠方來的客人，帶他去見他的同伴吧。”
對！還有淩羽他們！他們怎麼樣了都還不知道！
大家都不知道鮫人一族會突然這麼抵觸人類，一時都直接來了淵落城……不過聽鮫人首領的語氣，他們應該都沒事。
唐堯在心裡鬆了一口氣，抬了抬下巴看向剛才懟他的鮫人小販，道:“嗯？沒聽到你們首領怎麼說的麼？”
出乎意料地是剛才還暴躁到能用尾巴甩他的小販，現在卻乖順至極，略微彎腰擺了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