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本就無情暴戾的黑暗哨兵,如果再陷入人性黑暗面的政治鬥爭,或許之前在校園中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
安歌明白他的未盡之意,舉起手裡的檔案一彈,“風雲總是要起的,有些賬也是遲早要算的。”
一場好戲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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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分流禮在即,外派的小組也抓緊時間回到學校,但唯獨未在人群中看到安歌的身影。
唐堯沉默地走在聖託利亞主路上,無論出校還是回校的大路上人流攢動,他獨自的身影顯得格外明顯。
今天是在這裡等待的第幾天了呢?
好像自從那天後,安歌就沒有再回過他的訊息。
金發向導仰起頭,讓陽光灑落眼睫,就像清晨的霧氣,他的初戀也將以這樣的結局收尾。
威爾在遠處默默看著這一切,拉住妄圖上前的淩悅,“你去了又能如何?”
哨兵冷冷看了眼發小,“你懂什麼?現在正是奪走唐堯的好時機。”
“呵,大言不慚。”
威爾靠樹上斜瞅著淩悅,嘲弄道:“你真沒看出來,我們這位四殿下對安歌學長動真情了嗎?”
自從南境的事傳開,哪怕是眼比天高的貴族子弟也對這位殘疾哨兵帶上了幾分尊重。
強者為尊,自古不變。
淩悅哼了一聲,“他不是喜歡像西裡斯的人嗎?我,不也是黑發?”
威爾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哨兵一眼,選擇拒絕回答他的問題,“你說我們那位在學校養傷的學長,還會回來嗎?回來這……被他向導拋棄的傷心地?”
沒有向導,又精神域受損,等於自尋死路。
如果真是這樣,多少有些可惜。
隨著人流消散,唐堯從路邊長椅上起身,關掉光腦,循著路燈往宿舍去。
轉過一個路口,在暖黃色的燈光下,一個背影停留在宿舍樓下,身影修長,看上去萬分溫柔。
唐堯不禁心想,什麼時候,聖託利亞來了這麼漂亮的學生了?
不過短短幾步,心中已有答案。
唐堯腳步不斷加快,快速跑了起來,對方也緩緩轉身。
哨兵的黑發融入夜色,眼裡的清冷在目光落到奔跑而來的向導身上,消散了幾分。
唐堯停在哨兵面前彎腰喘息,卻始終注視著哨兵,帶著亮光。
安歌垂眸,靜靜等著向導恢複平靜。
唐堯露出笑容,道:“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