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淡淡回了個，“嗯，不錯。”
被敷衍了的維克託卻不生氣，反而開心於兒子回他訊息了，心裡很不是滋味“這麼多年為了讓議會和皇室放心委屈你了。”
“能不找理由揍你，不委屈。”安歌回完訊息關掉介面，換到和唐堯的通訊上，“在路上了。”
上一條訊息是唐堯說他在廚房，問安歌想吃什麼。
唐堯把手裡的魚片醃製好，找來一個篩子開始清洗泡菜，直接從超市買的泡菜大多很鹹，洗過之後味道也會好很多。
卡萊在鍋中放入辣椒和花椒幹炒，抬手接過泡菜放了進去，“沒想到四殿下也會下廚？”
“不下廚就只能餓死。天天吃外賣，救濟金可不夠。”唐堯無所謂地聳聳肩，開玩笑道:“真別叫我殿下了，不然我真會覺得你們在陰陽我。”
卡萊顛勺後加入一碗水，蓋上鍋蓋，垂眸道:“那就不叫了。你不是問我少爺喜歡吃什麼嗎？少爺吃海裡的遊的，地上走的，但是不吃天上飛的。除此之外他並不在意吃什麼。”
“這樣嗎？”唐堯放下筆記，“可是我記得安歌很喜歡吃魚的樣子，之前出去吃東西，他都只吃了魚肉。”
卡萊揭開蓋子下了魚片，“那是因為所有的魚都來自鮫人的供應，也只有這個是最沒有□□可能的。”
廚房陷入沉默，唐堯刪除備忘錄，“鮫人首領……和安歌關系很好嗎？”
“大概是可以少爺可以信任的幾個人之一。”
唐堯想起當初在鮫人領地發生的事，心裡很不是滋味。鮫人對他們的態度轉變，果然不是因為洛克而是因為安歌。
安歌守護人類卻被嘲笑為廢物和殘疾，但是毫不相幹的鮫人卻……
卡萊揭開鍋蓋撒入香菜後倒出，重新洗鍋炒下一個菜，淡淡道:“你也是其中之一。”
唐堯感覺心髒像被人捏了一下，酸酸脹脹的，再也容不下其他，“我會一直對他好的。”除非我死了。
這不管是愧疚還是心疼，這份感情他都不會再有放棄的念頭。
卡萊內心嘆氣，為了將軍不被甩，他可真是操碎了心。
正在回家路上的安歌感覺到唐堯的情緒波動，這種從沒經歷過的感受，讓他停下了手裡的事。
恰好這時蒼雪化作小鳥落在他的手邊，恨鐵不成鋼道:“我們的向導同學就是心太軟，才被你吃得死死的。”
安歌捏住它的身體丟開，“你很吵。”
蒼雪化為海東青形態飛了起來，才避免被砸在窗上的悲劇，“行行行，我不說了。亡羊補牢一下，也不晚。”
安歌看了它一眼，沒再搭話，手指在窗臺上輕輕敲擊，似在思索著什麼。
這邊唐堯幫著卡萊做了四菜一湯，邊清洗廚具邊道:“安歌還有什麼別的愛好嗎？”
愛好？打人算嗎？
卡萊陷入沉思，腦海中劃過第一次見安歌的場景，不由自主道:“油畫……不過已經很久沒見過了。”從14歲上戰場就再也沒見過了。
唐堯想起校長室那滿屋子的油畫，一個大膽的想法湧出，又很快被他壓下。
正好在這時懸浮車發動機熄火的聲音傳來，唐堯放下洗好的廚具跑了出去。
正好在玄關看到了脫下外衣的黑發哨兵。
安歌把外衣朝裡掛好，張開雙臂走了過來，“無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