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唐堯真要棄他於不顧,現在的他……沒有任何能力能“留”住他。
血絲漫上眼眶,他聲音有些發抖,“你……不要我了嗎?”
金發向導的動作一頓,柔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
西弗心中一喜,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把人拉回車裡,用盡所有的溫柔,哄道:“阿堯,我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我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並不穩定……但只要你不要不要我,我就……”
“西弗。”唐堯嘆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那被他薅禿的耳朵,“我在氣什麼,你真的知道嗎?”
西弗張張嘴,沒有回答。
“想來你也是不知道的。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要總需要一個人作為……”
“我知道。”西弗抬頭,不再掩飾眼底偏執,“可這次不一樣,這是我自願的。我想做你的騎士……永永遠遠。”
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滿足唐堯的一切需求,無論生理還是心理。
唐堯皺眉,在徹底狠心拒絕和妥協中猶豫了許久,道:“那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再做出像三年前那樣沖動的事了。”
三年前,唐堯空難,西弗聽到訊息的一瞬間陷入絕望,注射了禁用的藥劑,陷入暴走狀態,想要拉著所有人給唐堯陪葬。當時在場的哨兵都因此陷入狂躁,互相像野獸一樣打鬥,造成了很大的傷亡。
西弗的精神域也因此陷入不穩定的狀態,隨時可能再次暴走。
也是因為這樣,從那以後,唐堯總是縱容著西弗朝他撒嬌。
畢竟……這都是他的原因,西弗才會這樣。
西弗顯然也想到了這件事,垂下眼簾,耳朵和尾巴卻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開始變大變長,“阿堯,我對你好……反而成了你的負擔嗎?”
情緒劇烈波動的時候,精神體會不自覺地和身體進行融合,甚至……奪走身為人類的理智,只剩下獸性。
西弗的心在抽痛,同時腦海中也傳來一陣刺痛。幾乎是肉眼可見地,他的瞳孔收縮成一道細線,帶著綠光,直直看著唐堯,“是嗎?”
這是暴走的徵兆。
唐堯看到眼前人死死陷入座位的利爪,頓時明白西弗哪怕是要暴走了,也不願傷他分毫。
會這樣對他的人,這世上又能有幾個?
唐堯說服了自己,小心地靠近炸毛的鬣狗,放緩動作生怕嚇到對方,但實際上無論他做什麼,哪怕是要西弗的命,西弗也不會做出任何反抗。
他摸到了那重新長出毛又變得突出的耳朵,輕輕捏了捏。
不需要言語,西弗已經放鬆了全身,熟稔地蹭了蹭,喉嚨裡發出舒服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