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爭鴻笑得很溫柔,講:“送給你的,覺得很適合你,不過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喻越樂瞪大了眼,幾乎沒有思考就拒絕了:“阿姨,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鐘爭鴻露出一種有些揶揄的笑,說:“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敢的。”
喻越樂簡直心髒驟停,感覺整個世界都寂靜了一秒,他張了張嘴,像剛學會說話的啞巴,聲音居然瞬間變得有點沙啞,講:“阿姨,您言重了吧......我跟刑遊是很好的朋友,很謝謝您把我當作家人......但是......”
鐘爭鴻的表情變得奇怪,她皺了皺眉,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她知道兩個人同居了有一段時間,又幾乎形影不離,自然先入為主地以為已經是情侶,壓根沒想過兩個人甚至從沒捅破過窗戶紙。
鐘爭鴻人生第一次這樣躊躇,蹙著眉想了好一會,還是問出來:“你跟刑遊沒有在談戀愛?”
喻越樂瞪大了眼睛,語氣裡有種欲蓋彌彰的慌亂,提高了音量,很大聲地否認:“當然沒有。”
他辯解自己跟刑遊真正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或許是鐘爭鴻誤會了。
鐘爭鴻沒有講話。自己的兒子早早坦白過感情,這做不得假,而喻越樂看起來也不像對刑遊沒感覺的樣子。那怎麼會事到如今還是“很好的好朋友”?
鐘爭鴻細細地回想刑遊口中提到過喻越樂的時刻,試圖推測兩個人的進度。
而這頭喻越樂心亂如麻,不知道鐘爭鴻為什麼這樣問,也不知道是不是刑遊對他母親說了什麼,腦子裡瞬間像生鏽很久的機器,努力地運轉卻毫無結果。
兩個人靜了好一會,鐘爭鴻打破了沉默,笑了笑,問:“是我們家刑遊不夠好嗎?”
喻越樂回過神來,連連否認。
鐘爭鴻又挑眉,問:“那是你喜歡女生?”
喻越:“不是。”
鐘爭鴻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問:“那是為什麼呢?”
喻越樂的喉嚨哽了哽,話很艱難地從唇齒裡吐出來,講沒有為什麼,他們真的真的只是好朋友。
喻越樂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有點鄭重,不知道是講給誰聽:“我們真的只是做朋友。”
好吧。鐘爭鴻很輕地笑了,把那支昂貴的表推到喻越樂面前,讓他收下,就當作只是朋友的母親的一份心意吧。反正在今天購買那樣多的奢侈品裡也算不上很價值連城。
“那可能是我誤會了。如果你們真的做到‘只是做朋友’的話。”鐘爭鴻聳了聳肩。
華燈初上,倫敦的夜景美得驚心動魄,鐘爭鴻的眼神很深,笑著同喻越樂告別。
“跟你在一起很快樂,難怪你要取名叫越,“再見,越樂。歡迎下次和刑遊一起來我們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