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計劃得已經很清楚,刑遊的這個家庭背景,要扶持喻家簡直輕輕鬆鬆,甚至只需要在一些宴會上提起喻家,美言幾句,他們都能瞬間飛黃騰達。
喻越樂站在學校的樹下,周圍人來人往,他抬起頭,看見陰沉沉的天氣,心裡感到荒謬,想,喻嘉珩如今才是喻家公司掌權人,而她認識刑遊比自己早得多,要想走捷徑早就努力抱大腿了,何必還要自己一個人費盡心思打拼。喻嘉珩辛辛苦苦打下江山都沒向刑遊提起過這些事,他們是怎麼有臉去講的呢?
他又驚奇又生氣,替姐姐不值得,還為自己感到好笑。
喻越,腦子裡一片混亂,在短短半分鐘裡閃過了很多可以回擊的話,但到最後也只是很輕很輕地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說出口,人生第一次結束通話了父親的電話。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腥味,混雜著雨水將至的預兆,天空陰沉得一如往常,重重地壓了下來,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粘稠,好像失去了流動,陰暗暗地捆住了喻越樂。
他站在原地發呆了好一會,重重地撥出了很長的一口氣,有些機械性地往外走。
喻越樂才剛剛走出街道,就聽到了一聲喇叭鳴笛,他下意識抬起頭,發現路邊有個熟悉的人影。
刑遊穿著風度翩翩,西裝筆挺,領帶還是今天早上喻越樂親手幫他繫上的,如今他倚著身子靠在跑車旁,手上捧著一束巨大的紅玫瑰,非常惹眼。
人帥花美車貴,完全頂級時尚雜志封面。
周圍的人全都將目光有意無意地望向了刑遊,喻越樂甚至能聽到很多人的笑聲和竊竊私語,帶著明顯的八卦好奇態度,所有人都在等著主人公的出現。
喻越樂頭都大了,恨不得轉身就走當作沒看見。
可是他卻莫名其妙地向刑遊走了過去。
那通電話留下的陰鬱在此刻通通被羞恥代替,喻越樂整張臉都熱得好像要蒸發一樣,小跑著走向了刑遊,咬牙切齒地:“你孔雀開屏啊?”
刑遊笑出聲,將那束巨大的紅玫瑰塞進了喻越樂的懷裡,點點頭很大方承認:“求偶行為。”
狂風作響,烏雲壓頂,但刑遊一把將喻越樂抱在懷裡,穩穩當當的,熾熱又緊密,像能抵擋一切壞天氣的樣子。
喻越樂發現居然還有人在拍照,立馬把頭偏了過去,掙開了刑遊溫暖的懷抱,很迅速地拉開車門要往裡躲:“不是已經求到了嗎?!”
刑遊挑了挑眉,附身將手搭在車窗邊:“可是大家都說去接男朋友放學很有意思——想了想感覺也很有趣,一想到你每天早上還要背書包上學就感到不可思議。”
刑遊伸出手捏了捏喻越樂的臉:“你太獨立成熟了,導致我之前很多時候忘記其實你還很小,還是上學的年紀。”
“別說的我好像高中生好嗎?”喻越樂對此感到不滿。
刑遊輕輕笑了:“好的。但是我想,如果有機會的話以後經常接送你上下學吧?”
喻越樂不喜歡上學,可是也不同意放棄學業,刑遊沒有辦法做到真正陪讀,只好很努力地讓喻越樂上下學都有人陪,做一個放學的時候可以跟愛人立馬在路上吐槽今天學校趣事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