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語氣,聽起來特別的有道理,像是一個人盡皆知的道理。還要為難她給季遠道解釋似的。
今天一晚上都被季遠道牽著鼻子走,這時候的杭左因為被逼到盡頭,不知道怎麼解釋好,反而腦瓜子靈光一閃,兩人結婚又不是甜甜蜜蜜過日子,本來就是相互利用。
她怎麼能被季遠道給壓制了!她也有用的!
季遠道的目光停在她臉上半晌,最後跳過了這個話題,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淡淡地問了另一個問題:“杭小姐還記得月底是什麼日子嗎?”
“月底?”這個問題肯定和季遠道有關,杭左稍微一想,便知道是什麼事了,“月底我們一起去您家的老宅?”
“對。”季遠道似乎對她這個回答還算滿意,語氣稍緩,但他說了一個字就突然停住了,好像還有什麼話要說沒說似的。
杭左已經有點明白了,他大概是覺得她不靠譜?她便正色道:“就算您不記得,我都記得。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去,就是明天去都行!”
季遠道淡淡道:“不會,月底就是月底。”
杭左:“哦。”
兩人同時沉默。
季遠道沉吟了一會兒,才認真道:“當初我們約定互相不不幹涉對方的生活,可以隨意交友,但有一點我想——你可能忘了。”
杭左不知他說的是什麼事,但她自覺自己沒忘掉什麼,所以莫名其妙:“我忘了什麼啊?”
季遠道提醒她:“前提是不能影響到你我在外人眼裡的夫妻形象。”
杭左有些驚訝,她可什麼都沒幹,怎麼就好像她做了什麼有損夫妻形象的事情?
杭左:“我們恩恩愛愛的形象受損了?”
他們從來沒有恩恩愛愛過,都是表象。
杭左竟能如此毫無障礙且理所當然地說“恩恩愛愛”。這不免讓季遠道微微有些訝然,她還真是一點不見外。
季遠道:“……我認為你今晚在酒吧的行為,有損。”
杭左不明所以,但大為震驚,她在酒吧可是拒絕了好多人的!他怎麼就看到自己行為有損了?
她幾乎是立刻要證明清白,反問:“我幹什麼了?”
季遠道沉默片刻,冷冷淡淡開口,語氣一貫的波瀾不驚:“你對吉他手拋媚眼。”
杭左:“……”
大冤枉!這一口大鍋她可不能背!
今晚的吉他手是竇掣。在那種熱烈的場景裡,她站在舞臺上眼觀八路耳聽四方的活躍氣氛,她那一眼不是拋媚眼,就是給竇掣使個眼色,想讓他也學學她,給竇雅活躍一下氣氛。這會兒的杭左,完全忘了給竇掣拋了個眼神了。
杭左心裡不太爽了,竇娥冤到了自己身上都會有這種不爽心情。除非拍下來給她甩證據,不然她不認!
“您拍下來了?”
季遠道聽了她這話,目光一凝,不拍下來她還不準備認?他的語氣瞬時變得有些冰寒不善:“沒有。”